可是說真的,我已經放棄反抗了。
該來的總是回來的,那麼就讓暴風雨來的更加猛烈一些吧。
反正我已經失去了一切,我根本不在乎再失去什麼。
巡場的時候聽到了對講機在響,說有客人想要見我。
我本來不太想見什麼客人,至少在這個時候,我不想見任何人。
但是對講機裏的一句話讓我改變了想法。
那個客人認識白潔,是過來祭奠白潔的。
我聽到了白潔的名字,連忙走了過去,很小的一個包房,客人沒有點姐妹,經理在一旁站著,看得出來是剛剛來。
客戶經理說,這就是我們的星姐,我在外麵,您有需要就喊我。
客人點了點頭,我走過去坐下,對他說,您認識白姨麼?
客人嗯了一聲,拿起了桌子上預留的啤酒,打開,倒了兩杯,他說:“我出國辦了一個書法展,回來的時候就聽說她已經駕鶴西遊,我沒有想到她那麼年輕居然會如此的輕賤自己的生命。我跟她是故交,以前也是這裏的常客。可是後來突然在某一天早晨起來,看著身邊陌生的女孩兒,突然就覺得人生很無趣。抬眼窗外,正好看到朝陽紅霞,突然就大徹大悟了,自此吃齋念佛,遠離紅塵,卻也算是在書法上打開了一片新天地。我想著白潔這一輩子都沒有離開紅館,最後落到如此的結局,也讓人唏噓不已。過來祭奠一下她,如果你們紅館不介意的話,我給來點好酒,姐妹就算了。可以麼?”
我真的是愣住了。
這位客人就是那個白潔幫我問書法真諦,然後告訴是留白兩字的客人麼?
他此時此刻突然來到了紅館,難道是老天給我的什麼啟示?
要知道我現在還真的是毫無辦法,對所有的人跟事都無力反抗,我突然就信命了,覺得這就是命裏注定。
我沒有留住白,我就隻能經曆這些生死存亡。
可客人突然就來了,我連忙說:“您太客氣了,今天晚上紅館請客,您需要什麼就跟外麵說,我專門讓人服侍您。”
客人說了一聲謝謝,聲音低沉,看得出來很傷心。
我說,您跟白姨是怎麼介紹的?說真的,我之前對她的了解太少了,想要了解了解她。
客人歎了口氣,他說,在這裏還能是怎麼認識的?我花錢,她陪我。可是她真的比一般的女人要溫柔,還要懂男人的心思。我很喜歡她,慢慢地也就成了朋友。她失戀的那段時間,我經常過來,陪著她說說話。聽她罵一罵那個算命的騙子。那些年花了那麼多錢,說真的,也就有這麼一個女人能交心。這個地方啊,燈紅酒綠,男歡女愛,可說真的,可以床笫之歡的比比皆是,到最後能說兩句話的人能有多少?能有一個也就算撿到了。
是啊,能有一個也算是撿到了,而我今天還把這天大的幸運給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