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挑唇角,“你醒了。”收回的雙手,卻是放在女子冰涼的手上。
楠栝起身抽出雙手,“你怎麼在這裏。”
東南候也不在意,“項天少已經帶著隊伍出發了。”
女子冷冷挑眉,“那與我何幹。”她在乎,隻有她罷了。
男子湊到她的麵前,眉眼細長唯看她,“你善用毒不是麼?”
楠栝不由得冷笑,“侯爺,你不會是想要我下毒毒死他們所有人吧?”
東南候微微搖頭,“我要的瘟疫和恐慌。”這樣皇帝隻會疲於奔命,總會露出破綻來。
女子低下頭細想之後,“在水裏下毒,瘟疫自然就產生了,而且絕不會有人發現。”
東南候輕點頭,“那就交給你了。”說罷,便轉身離開了。
而他背後的女子卻是看著手心,那裏還殘留著餘溫。
冰冷的她,也在奢求著陽光的眷顧,帶給她永恒的溫暖。
她今日昏睡的時間比往日更長了,雙手輕輕撫摸著早已皺紋滿布的臉頰。
奔騰在路上的馬車激起一片塵土,“阿偌,你在擔憂什麼。”
馬車對麵的女子靠在窗口,眼神淡薄,“皇上難道就不擔憂麼?”
皇帝微微向後仰,“擔憂,但我相信他。”
馬車內,相對無言此次的出征奠定了錦都的地位,也讓一些人走失在人流中。
深夜,部隊在附屬國洛城外紮營,營帳內還是燈火通明,可見人影在裏麵來回走動。
風如月看著眼前的版圖深深的皺眉,“木槿,洛城城主據說是病逝了,之後就有鄰城西涼國所接手了,對麼?”
身後的男子看著地形圖不時的圈畫幾筆,“西涼國的國主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的守城將餘溪。”
餘溪西涼國第一守將,劍法可謂是天下一絕,他也是第一個讓國主投靠當時剛剛初露頭角的錦都。
可謂是一個有先見之明的人,隻是英雄難過美人關罷了。
天少看著手中的兵書,“不管如何,先拿西涼國殺雞儆猴。”
如月細細的看著周圍的地形,“此法可行,西涼國是幾個附屬國中最強的,隻要擺平了它其他自然方便多了。”
蘇木槿卻是輕歎,“可是西涼國如今什麼都沒有做,我們沒理由開戰的。”
如月看著天少,“天少,有件事你也許還不知道,東南候準備造反。”
天少放下手中的兵書看著她,笑道,“我知道。至於為何知道,你們就別問了好麼。”
兩人卻是對看一眼,“不問就是了,天色已晚,有事也明日再說吧。”
天少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那日的一字一句還猶在耳邊。
營帳外,星空下,兩人靜靜地走在安靜的營地中。
終是木槿忍不住問道,“如月,你說會是喬偌說的麼?”
女子微微搖頭,“不會,若是喬偌,那就沒有必要瞞著我們了。”
木槿看著空中閃爍的明星,多像錦都的燈火,“等我們回去,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女子淺笑抬頭,不知看到了什麼,“嗯,一個都不少。”
兩人在星光下的模樣,竟也是如此的相似。
東南侯府內的暗室,所有人的臉都是慘白慘白的,今日部隊的出發無謂是對他們發出的催命符。
男子細長眉眼掃過台下的人,冷笑道,“諸位如今想要退出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眾人心中自然明白,就算東南候不計較,皇帝也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餘守將笑著說,“諸位此時第一個被皇帝盯上的是西涼國,諸位又何必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