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身後的德慶,卻是看了一眼女帝,微微俯身,“陛下,今日不知有何安排?”
女帝看了一眼身邊的莫言,沉思片刻之後,說道,“德慶公公,今日我們就在帝妃宮,哪兒也不去。”
德慶聞言之後,淡笑點頭,“如此也好。”說罷,便轉身跟上了皇帝。
帝妃宮內,花開幾時,從不見它凋謝。
女子一身紅衣站在了池邊,看著倒影中花瓣下,模糊的影子似乎是她。
女帝站在了她的背後,“喬偌,你若是真的如此難過,為何不去找他說清楚?”
喬偌淡笑,坐在了長廊邊,“陛下,我和他之間,總是欠缺點什麼。”
女帝難得暖暖的笑,也轉身坐在了她的身旁,“我也憎恨過我母親與夏郡王,隻是如今什麼都不計較了。”
身邊的喬偌輕輕挑了挑眉,問道,“是什麼讓陛下你放下這些的?”她對於那些事,也隻是知道一個大概罷了。
女帝淡淡一笑,抬頭深深的看著她,“因為,沒什麼比他們在我身邊,更重要的了。”憎恨他們,總比失去他們要強。
喬偌微微一愣,“陛下,我想我隻是走進了怪圈,圈住的隻有我自己吧。”
女帝笑著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給了她,“別想太多了,這是阿滿給你的,看看吧。”
女子接過信封,細細看了之後,笑著說道,“這阿滿的字倒是進步不少。”
女帝似乎想到了什麼,表情古怪的說道,“阿滿讓你去金柯小住幾日。”
喬偌收起信紙,看了一眼女帝的表情,問道,“陛下,你怎麼了?”
女帝輕輕別過頭去,起身離開了水池邊。
徒留女子與那一樹的繁花,低下頭輕輕地笑著。
不知何時莫言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後,“你過得可好?”
喬偌聞言之後,轉頭看向了他,“莫公子,何為好,何為壞呢?”
莫言輕輕搖頭,笑道,“罷了罷了,我想你隻是需要時間罷了。”
女子低下頭,細想之後,抬起頭雙眼笑意盈盈的看著他,“莫公子,我想陛下一定有辦法讓我離開這裏的吧?”
莫言聞言之後,挑了挑眉,“你想麼?”
喬偌淡笑,“這裏已經毫無留戀了。”
一旁的莫言,靜靜的看著花瓣中的女子,離開也許對她而言更好。
帝妃宮繁花似錦,然而將軍府內卻是一片寂寥。
一身黑衣的男子看著靈台上的牌位,“父親,李管家。”
黑暗的房屋內房門被輕輕打開了,女子小腹隆起,背後跟著兩人,“天少,蘇副統與風統領來了。”
天少轉身看著他們,“木槿,如月,你們來了。”
風如月看了一眼他身後的牌位,輕歎,“我們是代表皇上來給李將軍上柱香的。”
隻是眼前的男子聞言之後,卻是長久的沉默。
木槿走到了他的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皇上,也是有著難言之隱。”
李元龍為國捐軀,人人都知道,隻是戰亂之後,皇上卻隻是寥寥幾句,上香都是讓別人來的。
天少抬起頭看著祠堂高高的屋頂,“我不怨皇上,我隻為我父親感到不值,這些年他為了錦都出生入死,卻隻有這隻言片語。”
風如月接過婉茹遞過來的香,沉重的跪下叩首,靜靜的看著牌位許久,最終將香插在了香爐上。
蘇木槿見此,也隻能長歎一聲,上了香之後,幾人都離開了祠堂。
本是繡球花開的將軍府,此刻卻是枯萎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