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禍想通這一點，豁然明亮。
綠水死或留，對趙晏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所以在如何處理綠水的事上，趙晏不會刻意安排。隻因這個侯爺很清楚，年紀幼小的綠水隻要不死，便會鐵了心跟在自己屁股後麵。
趙晏不需要為此操任何心。
策央侯唯一要操心的，是代王安插在綠水身邊、跟隨翁主的那些下人！
那些下人多是代王安排來伺候翁主的，內裏或為眼線，但至少表麵沒有任何問題。
策央侯無緣無故，沒有理由處理這些下人。
褚禍當了三四年警察，追查案子的同時，也沒忘記在同事和領導中周旋。
她不排斥去揣度別人的心思。
“啊！死人啦！死人啦！快來人啊！”
褚禍正想地腦袋發熱，隻聽外邊遠處突地乍起一陣驚叫聲。
“怎麼了？哪裏死人了？”翠安拿著藥膏坐起身，就下床開門。
褚禍回過神，尋聲看向門外。
“來人啊！有人死了！”那女子聲音愈叫愈大，驚動府中人。
一時間，靜謐森嚴的侯府如被雷聲驚醒的動物園喧騰起來。
褚禍下床走了出來。
翠安拉過一個中年女仆，問道：“王姐，隻是怎麼了？誰死了？”
那王大姐叫道：“你們還不去看看？是劉總管和紅葉呐！大晚上的，兩個人都被蛇給咬死啦！那死狀怎一個可怕了得！咦…….”
蛇？
褚禍和翠安皆是一怔，麵麵相覷，半晌沒回過神。
褚禍道：“怎麼可能？這寒冬臘月的，府中怎麼會有蛇？還咬死了人？”
王大姐哎喲一聲，麵色煞白。
“這麼冷的天，哪來的蛇，你問我我問誰咧！你們是沒看到呀，紅葉和劉總管兩個衣服褲子脫了個幹淨，赤條條地倒在小紅葉床上，兩條滑不溜秋的長蛇爬在他倆身上，纏在一起、扭來扭曲，還在吐蛇信，嚇死個人咧！誰都不敢靠近！就把門兒給堵死了，生怕蛇爬出來！”
她扶額，吆喝歎氣。
“老娘就曉得那個劉冰不是個好東西，一天到晚淨和府裏的年輕丫鬟勾搭，可憐了紅葉了。現在是死相是又難看又丟臉。哎喲，下雪的地方跑蛇，哪裏來的邪門事情！我勸你們兩個還是不要去蹚渾水哦！”
說完快步跑開。
褚禍撚眉思忖，似是想通甚麼，喜上眉梢：“翠安，你有針沒？”
“有。”
“拿幾根長的給我。”
翠安不懂她意思，但還是乖乖回屋，拿了一盒：“這是最大的了。”
褚禍拿過針線盒，就往良華苑去。
翠安攔住她道：“爭兒，那姓劉的死了，倒也是極好的。咱們還是不要去蹚渾水了。”
“你難道不想去看看那廝死地是怎麼個醜態麼？”
見翠安臉色一陣青一陣紅，褚禍笑地詭譎：“我倒是想看的很，我也知道你想看。別怕，有我在！”
說著拉緊翠安就快步走了過去。
良華苑是當初策央侯專為綠水翁主的下人騰出來的院落。
紅葉是伺候翁主的一等侍婢，她的房間在良華苑西廂，房間雖不算好，好歹是單獨成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