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見天氣好,府裏又沒什麼特別的事兒,就出去逛逛。”褚禍笑著,補了一句:“翁主今兒個總不會又丟衣裳了罷。”
“衣裳沒丟,侯爺還給水兒換了幾件新的。”上官綠水笑地花枝亂顫。
“鄭茸爭,侯爺說我原來的那些下人手腳愚鈍,今日特意給我選一批新的侍女,有的能唱曲,有的能跳舞,還有的能鬥蛐蛐,可有意思了。”
“誒?”褚禍一怔。
綠水笑地滿麵春風:“本翁主想你那裏除了一個翠安,甚麼人也沒有,還特意求情讓侯爺給你送兩個呢,下午給你送去。不用跟握道謝了。”
褚禍想起方才在府中看到的那些生麵孔,看了眼沉默的策央侯,瞬間心明如鏡。
她心頭不住為這傻的可愛的上官綠水歎息,麵上卻笑容可掬:“侯爺為翁主費心,鄭氏何必奪人所愛。”
算你識趣。
上官綠水心頭這般想想,不斷給趙晏拋媚眼,笑道:“侯爺對水兒關懷有加,送的丫鬟可多了。你雖然被李暨哥哥貶為了刺字奴,但好歹鄭王妃的身份還擺在那,除了個翠安竟也沒人能照顧,我就送你了。”
褚禍看了眼趙晏,揶揄道:“翁主,容我冒昧問一句,不知您原來的那些下人都去了何處?”
肅容持劍立在趙晏身後的趙聰目光一斜,冷冷看了眼褚禍。
褚禍自動無視。
“還能送去何處?當然是著人送回代王府了。”綠水道。
褚禍“哦”了一聲,不動聲色地打量趙晏,可完全沒從這人神情中看出甚麼。
“走動了一早上,還站著?”趙晏忽略掉她的審視。
“多謝侯爺和翁主賞賜。”褚禍尋了個最下方的位置坐下,與坐在上位的趙晏和緊靠趙晏的上官綠水幾乎構成了一條圓形對角線。
褚禍瞧著一桌琳琅佳肴,有的見過,有的根本不知是甚麼菜。
她第六感一向厲害,直接氣氛有些不大自在,笑道:“敢問侯爺,今兒個是甚麼特別的日子麼?怎麼……”
“不是甚麼特別日子,隻不過自你來了策央,本侯還未曾少盡地主之誼。先前又與本侯做了兩件好事,今日一頓飯,便算作答謝宴罷。”
趙晏優雅從容地做了個手勢:“請!”
今天的趙晏怎麼看,怎麼怪異。
褚禍心髒莫明凸凸跳個不停。
見她未動箸筷,趙晏幽幽說道:“趙智,還不為鄭王妃報上菜名來?”
“是。”趙智瞟了眼褚禍,款步走到褚禍身後,開始一一介紹菜名。
“這道是燕窩掛爐鴨,這道是蘋果膾肥雞。”
隻聽這兩道菜名,褚禍便覺得這菜名甚是熟悉,一邊喝著熱茶清嗓子,一邊尋思著。
“這一道拖湯鴨、紅燴荔枝魚、鹿尾攢盤、羊鳥叉燒鹿肉……這一道紅燒鳳凰!”
“噗!”褚警官一口茶水險些噴出來。
幸得她反應迅速,及時製止,匆匆揩幹淨後,訝然地望著策央侯。
趙晏卻端坐如雕塑。
趙智繼續道:“這一道百花鴨舌,壽字五香大蝦, 無字鹽水牛肉、長春鹿鞭湯、 明珠豆腐、金腿燒圓魚、 鬆樹猴……”
“夠了!”褚禍突如其來的一聲不僅讓趙智住了口,更讓一邊的綠水和下人們都有些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