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邊壽眼縫裏冒寒光:“侯爺既然不信,又何必將他們帶來?”
策央侯淡淡一笑:“本侯這不是帶來給城主一個交代麼?”
穆邊壽濃眉高聳:“交代甚麼?”
策央侯笑:“有人在本侯麵前栽贓城主,本侯聽了若是不言,更怕將來有閑話傳入城主耳中,讓你我二人心生嫌隙。不如索性今日處理好了,讓你我皆滿意?”
穆邊壽心中冷笑:天下皆知我穆邊壽乃熙王之人,與你策央侯非一路人,你又何必惺惺作態?
眾人皆不敢作聲,隻是看著他耳熱你一言我一語暗中較量。
穆邊壽恢複從容:“不知侯爺,要如何處理地令你我皆滿意?”
策央侯緩緩收起笑容:“對這等行刺且挑撥離間之人,當殺雞儆猴。城主意下如何?”
“侯爺滿意便好。”穆邊壽不冷不熱。
策央侯正襟危坐,緩緩說道:“本侯不想百年之後下十八層地獄,會將你三人祖墳歸位。好生去罷。趙聰,趙智。”
趙聰趙智不待眾人回神,眨眼之間便在暖廳中將三刺客當著眾人麵大卸八塊。
一時間,三刺客身首異處,胳膊腦袋腿四零八落,鮮血像捅破了簍子似的往外噴湧,染地暖廳裏一陣可怖腥紅。
穆邊壽身經江湖數十載,竟也沒見過如此駭人情形,且來地如此意外。
他看似鎮定的表情下湧起滔天駭浪,若非親眼所見,誰又能想到眼前這個男人方才所下的命令?
可眼前端坐如神祇的男人卻神色如常,唇角淺笑依舊。
穆邊壽猛然生出一股懼怕感。
其他人更不提了,落刀的一瞬,轉頭的轉頭,閉眼的閉眼,嘔吐的嘔吐,更多的是腿軟如爛泥,癱倒在地……
暖廳的時間似在這一刻滯留。
“城主!城主!”一道驚慌急促的聲音猝然打破這詭異的靜謐。
跟著一個小廝慌張地衝了進來,可看到暖廳中情景時,猛然刹住了腳,臉色更是煞白。
穆邊壽深眸陰沉:“何事這般粗莽!規矩都不懂?”
那小廝本是打算私下說給穆邊壽的,不想被屋中情景驚住了,將規矩忘地幹幹淨淨,僵硬了半晌,囁嚅道:“城主,有刺客……和兩位公子打起來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穆邊壽氣不打一處來,卻竭力維持冷靜,同時也收起他先前那不經意的怠慢,但聲音更冷了:“侯爺……”
“本侯的處置,城主可還滿意?”策央侯摩挲著扳指,語氣輕淡如霧。
“多謝侯爺抬愛。”穆邊壽心中冷笑。
“滿意就好,也不枉本侯這一番折騰。城主既有事,不如先去罷。”
穆邊壽沒有心情同他假寒暄,點點頭一甩長袍,領著一眾府衛往崔玉樓而去!
趙晏眼風又掃了眼趙聰。
趙聰頷首,借著如廁契機離開浣花院,縱身躍上屋頂,跟著穆邊壽一行人往崔玉樓而去。
褚禍艱難地同穆天青交戰一番。因兩人功夫不是一路,幾次下來沒有討到好處,便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