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禍笑道:“孩子這不是早產了嗎?過幾日,我就背完,侯爺不必擔心。”

趙晏冷笑道:“原來,所謂救李休,在你心中並非那般重要。”

褚禍懶得多費口舌。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向來能屈能伸,趨利避害。

“對了侯爺,不知那日要傷害我的接生婆,侯爺可審問出幕後主使了?”

“死了。”

褚禍狐疑地看著他:“當真?”

“真假有何關係?你沒有資格質問本侯。”

褚禍哦了一聲,心中已有答案。

“現在想來實在奇怪。那接生婆來的早,且聽她說話,大有受人指使的意思。那日她來得早,能如此迅速安排她來,消息定是夜裏便傳出的。夜裏知道我臨產的,是府中人。”

她略一思忖,心中下了判定:“侯府有細作,侯爺可得當心了。”

這女人,倒有幾分小聰明。

趙晏看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抹淺光:“你說有細作?不知是誰的細作?”

褚禍扭了扭嘴。

這人看自己是什麼意思?他那眼神分明是在告訴自己,她自己很有可能就是熙王府派來的細作。

“我不是神仙,怎麼知道。但能來害我的,不是段小憐,便是穆天青。”

褚禍愈加肯定是真的有細作害自己。

至於是段小憐派的,還是穆天青,她尚且不能定論。

兩人都有想讓自己死的理由。

“段小憐無可厚非,本侯已寄書信於鬆京。她現下得知你生了個兒子,會更後悔沒能殺了你。至於穆天青,他為何想要殺你?”

褚禍羽睫輕垂,沒有吭聲。

趙晏身子前傾,沉沉問道:“你知曉他甚麼機密,值得他城主府的公子,派人殺你?”

褚禍深吸一口氣。

穆天青和穆染樓的機密,除了穆邊壽,穆天青、穆染樓,估計隻有自己知道了。

她向來守信,想起那個猶如謫仙的公子,想起自己答應過的話,平靜地道:“他那般心胸狹窄之人,我射箭贏了他,他輸不起,自然想害死我。”

趙晏緘默,眼自顧自啜著茶,不時用一種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她。

褚禍不知他為何不告訴自己幕後之人到底是誰,卻知他是在在下“逐客令”。

正好,她也不大喜歡這冷冰冰的侯爺。且剛生了尋休,還沒有完全調整好狀態去麵對。

在做決定之前,多說多錯,不如不說。

反正要救李休,她還得提升真正自己的能力!趙晏的事晚點說,至於那個細作是段小憐的人,還是穆天青的人……趙晏不說,那是他的事,她不能勉強。

但她可以自己去問。

“省了你那點鬼心思,侯府地牢出來難,進去也難。沒有本侯的諭令,進不去的。”趙晏忽然道。

褚禍沒想到趙晏心細如發到令人發指的地步,嗬嗬笑道:“侯爺那地牢陰森可怖,去了一次再不想去第二次,誰會想去那種地方。若是五星級酒店,我倒願意去去。”

話雖如此,褚禍想起那間監牢的的北牆被自己挖了個洞,她打算今晚再去闖闖,指不定能從那裏找到那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