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邊壽驀地慌了,不禁張皇四顧。
趙晏道:“不必看了,你的人,本侯已經命人控製了。”
穆邊壽驚訝地看著這個氣定神閑的人:“你……”
“本侯閑來無事,花了三年時間鑿了一條地道,剛好從策央侯府能挖到此處。剛好能運兵過來。”
趙晏見他舌撟不下,笑道:“想必你很奇怪,挖地道這樣的事,你怎會不知?因為有人幫襯本侯,瞞著你。”
穆邊壽隻覺腦子一陣空,衣袖翻飛,右掌運功襲向趙晏,仍是用不出內力來。
他隻覺一陣天旋地轉,眼裏有神色從容的趙晏,冷眼相向的穆天青,麵無表情的鄭茸爭……
胸口一陣血液倒湧,他就近拔出擒虎隊一人腰間長劍,一劍割過錢默子咽喉後,雙足點地躍向褚禍,飛速刺去。
褚禍早用手銬銬好穆天青,見穆邊壽持劍殺來,側身一躲,兩人便在庭中一番廝殺。
褚禍近日跟隨沈三井習武,雖內力不見多漲,但招式、劍法和輕功卻有極大進步。那穆邊壽雖沒了內力,但畢竟是常年習武之人,功夫招式卻是一等一的。
賓客早嚇地目瞪口呆,聽穆邊壽的府衛被趙晏控製,意識到近日是一場大變,全都屏聲靜氣地觀察動靜,隻想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前院中褚禍和穆邊壽一招我一招,來回交戰,竟對付了好幾個回合。
趙晏和穆染樓,一個悠閑,一個冷眼觀戰,穆天青卻如沒事人似的,隻盯著穆染樓看。
褚禍想要對付的是穆天青,對穆邊壽這個作死的老頭子沒什麼感覺。但她知道,目前為止,趙晏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敵人,便隻能全力應付。
兩人你來我往,交戰好些回合,褚禍一有底子,二是年輕,耐力極強。沒有內力支撐的穆邊壽漸漸落了下風。
正在這時,穆天青已經被隨後趕來的趙智、趙聰製服。
趙晏見褚禍居了上風,這才緩緩開口:“穆城主,你就不好奇,自家的酒,怎地吃下去會讓自己內力消失?”
他這一句,頗有些分穆邊壽的心思。
他有種家中出了內奸的直覺,畢竟將地道挖到城主府,城主府守衛森嚴。如果府中沒有內應,趙晏即使有通天本事,他怎可能不發現?
趙晏揚了揚頭,朝一身紅衣的新郎官看去:“穆二公子,戲都演到這份兒上了,藏著捏著,又是何必呢?”
穆邊壽猛地一僵,差點讓褚禍一劍刺中。
穆天青亦是怔了一怔,抬頭看向欺霜賽雪的穆染樓。
連褚禍也訝然:今日有這一出?
穆染樓不知何時已經脫去了紅袍,轉而身著一身月白色長衣,緩步走來,向眾人道:“驚擾諸位了。我父親命人斬殺朝廷戰馬,罪大惡極,敢請王千戶裁決。小弟天青自害了長兄穆成岩後,神誌便有些不清了。這些年來,天青有得罪諸位的地方,還請在座各位海涵,染樓在這裏代他道歉了。”
滿園寂靜無聲。
他沉默片刻,又道:“這會子,就不耽擱諸位了,請大家離開罷。”
人群開始騷動了。
“不過在離開之前,染樓有一言相告,今日到訪的賓客名諱都有記載,若染樓他日在外麵聽到任何有辱家父以及我兄弟二人的閑話,我穆某便當做是在座所有人走漏的。也莫怪染樓翻臉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