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鳶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四處轉著:“怎麼辦,怎麼辦!他肯定是衝我們來的……我們得快跑!”
“你們快走吧,他絕對不是衝我來。”燕寧謙也著急地說。
雲鳶和芒種衝向大門,燕寧謙攔住他們:“不能出去!我看見他上來了!”
“跳窗!趕緊跳窗!”芒種拖著雲鳶往窗戶處跑。
兩人從窗戶跳下,衣角消失的那一瞬,包間門“砰”地一聲被人踢開了。
雲鳶和芒種不敢停歇,一直跑了許久,在一個空曠的小巷停了下來,扶著牆氣喘籲籲。
“現在、現在怎麼辦……”芒種撫著胸口問。
“還能怎麼辦,隻有回宮。燕連恒一定是來殺我們的,現在隻有兩個人救得了我們,一個是我父皇,一個是沈辭臨。”雲鳶說,“這樣,我們回宮,分頭逃,我去找我父皇,你去找沈辭臨。”
“我覺得他更有可能是來找我麻煩,他不敢動你。”芒種說。
“咱倆現在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他要來殺你說明已經掌握了你的情況,也知道我藏匿了你,不收拾我才怪!況且他一直看我不順眼,要是借此機會除掉了太子最大的障礙他何樂……”雲鳶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看見溫文爾雅的男人站在巷口,如一隻索命的幽魂。
“原來臣在殿下眼中的形象是這樣。”燕連恒微微笑道。
“會輕功嗎?“芒種盯著燕連恒,不著痕跡地移向雲鳶,壓低聲音問。
“會一點!”雲鳶也死死盯住燕連恒,“你不是有一套打他的絕招嗎?快用啊!”
“你當那個有這麼好用?用一次廢我半條命。而且他這次是有備而來,肯定不會輕易中招!”
“那這樣,你先用一點那招擊退他,然後我們用輕功逃。”
燕連恒倒也不著急,好整以暇耐心地等待他們商量出最後的結果。
芒種拔出侍衛配用的刀,跨上前一步。他不指望這把破刀能有什麼大用,隻要能使出幾招就行了,不要在關鍵時候碎掉。
“芒種小友,好久不見啊。燕某自認是睚眥必報的人,讓我來看看你這兩年裏有沒有進步。”燕連恒淡淡地微笑著說。
芒種有些詫異,他記得自己沒有對燕連恒報過姓名,燕連恒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
“我用了一年多的時間才把你的情況摸清楚,今天我跟著寧謙來,自然是做好了充分準備。”燕連恒的話中暗示著他對芒種已經很了解。
芒種沒有答話,持刀的手緩緩揚起,刀尖凝聚了縹緲的風。那套招式他隻用過一次,卻銘記得很深,像是被用一種特殊的方式永遠地刻在腦海中。
聞龍烈訴·十七斬!
他出手很輕,蘊含的殺機卻十分巨大。無風的夕陽下,燕連恒嗅到了那息讓他熟悉心悸的風。
又是這招。燕連恒不屑地在心裏冷笑著,上次吃過一回虧,這次他絕不會栽在同一個地方
他拔出鋒利雪亮的刀,向芒種迎去。
寂無人煙的小巷中回響著金屬嗡鳴聲,芒種的內力大有精進,已經能與燕連恒抗衡。兩人對峙不下,但明顯芒種落了下風。
芒種的招式進行到第十三斬,這時候他才感覺內力開始枯竭。但手中的刀似乎快撐不下去了,細碎的裂縫開始蜿蜒爬上刀身。
他漆黑的眼中倒映出刀鋒明亮的弧度。芒種翻身後躍,躲開燕連恒殺機重重的一劈,同時手中刀猛地擲出。
附著了內力的刀飛向燕連恒,在與他碰撞之時四分五裂,刀的碎片飛濺著向四周擴散。
燕連恒被震得退後幾步,一塊極細的碎片劃過他的臉側,割出一道血痕。他微微揚起細長的眉,卻見雲鳶和芒種兩個人像亡命之徒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