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滿是大肆屠戮,那些還在安然休息的席禹教教眾根本來不及反應發生了什麼什麼事,然後就被舉刀突然闖入的人一刀砍死,成為亂刀下的一條冤魂。
這邊的人除了上淩宗自己帶的人、琉族的一些人,以及睚泰教之外,就是燕蘭兮帶的一批刺客。他們衝進華麗堂皇的建築,把裏麵驚慌失措的人拖出來,全部砍殺於大路上。
很快他們就受到了阻力,席禹教的人也不是吃素的,雖然建教較晚,但是奇人異士還是招募了許多,教裏弟子多多少少還是有所成就。在被最開始的一陣襲擊嚇懵了後,這些席禹教的人很快反應過來,都拿起武器反抗。
這個時候,席禹教派到外麵執行任務的幾批人也回來了,見此景象,馬上反應過來後二話不說加入戰圈,一時間兩方居然勢均力敵,相互僵持不下。
明麵上的屠戮被壓製住,但是燕蘭兮帶領的大部分是刺客,這個時候優勢盡顯,他們隱藏在暗處,不時給人以致命一擊,形如鬼魅,無法捕捉,被盯上的人根本沒有反抗之力,隻能像砧板上的魚被殺死。
有這些刺客幫忙的地方,戰況稍顯輕鬆,幾乎都是席禹教的人被殺。
白冥莽沿著山路一直往下,但是一直都沒有動手,荻莞跟隨在他身邊,看到有想要衝上來攻擊他們的席禹教人就出手殺死。
一路下去看到的就是這番血腥之景,他微微縮起瞳孔,恍然回到了八年前上淩宗被滅門的時候,也是到處充滿殺戮,到處都是鮮血、火焰,哭嚎聲、慘叫聲、喊殺聲混雜在一起,活著的人還在浴血拚命,死去的人睜著茫然的眼睛,注視著這一切的發生。
隻不過不同的是,現在白冥莽帶領的這一方人人數不如當年冗為帶的人,甚至不如現在席禹教的人數多,在人數上並不占優勢。
好在他們先手的優勢,人員也勝在精銳,燕蘭兮的刺客不必說,這次琉族出動的皆是負責保護琉族直係的羽飄士,戰鬥力非同凡響。
快走到席禹教進門處時,就看見燕蘭兮和傺黎公主都站在那裏,帶了幾個刺客和上淩宗的人攔住從門外進來的一隊人,似乎是才趕到的。
燕蘭兮手裏捏著那把紫金色的扇子,手指似乎因為激動而微微發抖,眼睛裏躍動著不知道是興奮還是嗜血的光,緊盯著前麵殺人的場麵。這血腥的一幕對他有極大的影響,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克製住了自己,沒有參與到這場屠殺中。
前麵門前有一個年輕人舉著劍站在幾個人的中間,周圍這幾個人是上淩宗的人,大概是因為他的武功比普通的席禹教弟子要高強一些,幾個人的圍攻都沒能打倒他,幾次將要刺中要害的攻擊都被他靈敏躲過,反倒是幾個上淩宗的人被他刺傷了身體。
年輕人似乎是已經打了許久,眉間露出一種疲憊的神色,發絲淩亂,身上沾了些血跡,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別人的。他抬起頭看了燕蘭兮那邊一眼,目光凜然怨怒。
這次殺戮有些索然無味,無非就是在消耗時間。燕蘭兮看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索然無味,懨懨地收回目光,正打算轉身離開,那邊的年輕人突然大喊一聲:“你們這些上淩宗的餘孽,不過是我席禹教的手下敗將,遲早也會再被滅一次!”
燕蘭兮的眼尖微微一挑,思考一下,露出些有些玩味的神色:“拿我的箭來。”
他沒有對著誰說,但是一條黑影迅速出現在他身旁,跪在地上,雙手奉上銀色的弓與同色的箭。傺黎公主站在一旁,冷靜地看著他的舉動,一言不發。
他將手中扇子放在黑影高舉過頭頂的手上,拿起弓箭,將箭搭在弓上,繃緊弦,對準前方浴血搏殺的年輕人。
燕蘭兮勾起嘴角,正要鬆開手,旁邊突然伸出一隻手按住蓄勢待發的箭。
“七哥,”白冥莽低沉的聲音響起,“別傷害他。”
“熟人?”燕蘭兮聞言放下弓,轉頭去看白冥莽,卻見他臉色不大好。
白冥莽沉著臉,不知道在考量些什麼,向前走去:“他救過我。”
那些圍攻茗因的人見白冥莽走來,紛紛讓開,退離到很遠的地方,為白冥莽讓出一條路來。
茗因已是強弩之末,靠著一點念頭才一直撐到現在,還殺了不少白冥莽這邊的人。見那些人都停住手,他咳出一口血,向前跪倒在地,將劍插入泥土中穩住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