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彩芸一口氣說了很多,引發了李月心心裏諸多思緒,如果說接觸北堂秋月隻不過是讓他習慣了這個年代的生活方式和節奏,接觸了櫻木榮治,張恩,李旭等人讓他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友好,接觸了周誼讓他了解了這個世界的背景,接觸楊傲天,於意等人讓他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惡意,那麼東方彩芸今夜這番話卻是奠定了他對這個世界的世界觀。
周誼也好,東方彩芸也罷,這兩人雖然一正一魔,行事風格和待人處事也迥乎不同,但這兩個都沒有害過他,甚至還處處維護,不管他們帶著什麼樣的目的來接近自己,李月心都能感覺到他們沒有害自己的意思,何況自己對他們而言如同一個廢物,沒有絲毫可以利用的價值和地方。
“如果讓你選,你會選擇正道,還是魔道?”東方彩芸的問題將李月心的思緒拉了回來,她看著李月心的眼睛認真地問道。
“我都不選,這是個悖論。”李月心回答道。
“悖論?”東方彩芸對這個從沒聽過的詞彙感到迷茫。
“意思就是,這個世間,不是非對即錯的,萬事萬物都是相對的,為什麼一定要分一個對與錯?殺不該殺的人救千萬人難道就對了嗎?不殺一個不該殺的人而不救千萬人就錯了嗎?都沒有,這隻不過是每個人的選擇,如果那個不該殺的人是我的父母我的兄弟乃至我的親朋好友,那我絕不會去殺,但我會盡力救那千萬人,救不下來那千萬人非我之過。但如果那個人是我的仇人,那我必定殺之而後快,但與我救那千萬人又沒有任何關係。正與魔跟怎麼選無關,隻在於心。”李月心給出了這樣一番解釋。
李月心的答案大大的出乎了東方彩芸的意料,她怎麼也沒想到李月心給他的答案竟然如此與眾不同,甚至是想都沒想過的答案,這讓她心裏對李月心的看法不僅又提了一層。“看來當日救下你這般行為沒有做錯,即便你不是玄木,以你今日這般言論,假以時日,將來也必定成為劍聖和胡偉那般的人物。”
“我不會武功,而且好像也沒辦法練武…”李月心略有些失望的說道,他記得藥王宗的少宗主宋能曾經告訴過自己自己身上帶著舊傷,筋脈俱損,此生與武無緣。
“有這種事?”東方彩芸皺眉,心中一跳,如果李月心不能練武那對她來說就是最壞的消息。
“藥王宗的少宗主說我的的筋脈有損,所以無法練武。”李月心也不隱瞞,將宋能曾經的話轉述了一遍告訴了東方彩芸。
“你過來我看看。”東方彩芸又變得嚴肅起來,李月心不能練武這件事對她而言莫過於天大的壞消息。
李月心聞言走上前,東方彩芸將手搭在了李月心的身上,修長的手指在李月心身上各處遊走,時而撫摸時而輕按,弄的李月心極不自然。
“果然…你的筋脈受過損。”東方彩芸收回了手,神情有些凝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許久之後她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現在可以肯定你就是玄木了。”
“什麼?”李月心沒有聽明白東方彩芸的話,東方彩芸竟然又確認了他是玄木這個身份。
“你的筋脈破損顯然是因為身體裏曾經有過大量的精氣和真元爆發而被衝破的,我雖然不修醫學但這點還是能看出來,這與當年玄木血戰北天鎮的傳聞完全吻合了。”確認了李月心就是玄木,也是自己和魔宮要找的那個人以後,但卻不能練武,這讓東方彩芸心中喜憂參半。
“所以,你是在白忙活一場,也是白救我了。”李月心攤了攤手,不在意道,能不能練武對他並不是他關心的事,他本來也就不會武功。“連藥王宗的少宗主都束手無策,我想我應該是個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