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都看得出清悟的悶悶不樂是因為什麼而起。
“菊兒不要,也沒想過有嫁人這天,隻有跟著姐姐菊兒才覺著心裏有了著落”。菊兒忽的站起身臉一沉,兩手來回的撮著衣角說道。
清悟見菊兒這副生悶氣得摸樣,撲哧的一笑。
心想著原來這伶牙俐齒的丫頭說起嫁人來也會害羞,倘若是讓自己嫁喜歡的人怕是沒有這份害羞,倒是會多份猶抱琵琶半遮麵的羞澀來。
擺在地上的那口大木箱,清悟看到總是紮眼,退回去又覺著不妥。
“王媽,叫幾個人把這口木箱好好的收起來”。清悟站在原地心口不一的說道。
她也想到單憑父親怕是送不起這些名貴的首飾,和做工極其精致的鳳冠和麵料高檔的霞披。
許公館裏的一切都是許太太說了算的。把她當做人情送給李團長也定是許太太拿得餿主意。
倘若非要退回去,隻怕會惹得許太太更加厭煩自己,到時說不定還會用什麼更加齷齪的手段。
倒不如,讓王媽叫幾個人把它搬到隨便哪間不住的屋子裏放起來,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也不曾見過那口大木箱。
清悟心裏清楚有時候人是得裝點傻,特別是在一個心高氣傲又善於玩弄手段的人麵前,有些事不清楚,不明白便不會徒增不必要的麻煩。
打從溫映麟那天來過後,清悟硬是活潑了不少,見人總是多了幾分笑意。
就連平時不愛搭理的管家和王媽,清悟也是偶有多說了幾句話。
炎熱的午後,白熾的陽光火焰般在天上、地下燃燒,平日裏在庭院修剪花草的秋伯也不見人影,廚房裏也少了些個粗使丫頭嘮嗑嬉笑的聲音。
前廳裏更是安靜的很。這個時辰一般是管家和王媽算賬的時辰。
平日大宅裏所有的吃穿用度都要記錄在冊,每三個月由管家送去給許公館查看。
好領取下三個月的家用,名義上是去領家用,實質上是向許太太彙報家裏事無巨細的大事小情,更主要的是彙報清悟的一切情況。
穆靜的庭院裏,近處…隻聽見單調的蟬鳴。
遠方,隻看見透明的蜃氣閃動。
一切都仿佛墜入沉思,墜落莫明的期待之中。
清悟領著菊兒一間間房間找尋著…
剛午飯前還是一陣手忙腳亂得聲影,怎她回房間打了個盹出來就一片寂靜。
庭院裏空無人影,廚房裏也少了嘮嗑嬉笑的聲音,與昨日,不,因該是與往日都不太相同。
走在簷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