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天花板中心是一盞圓形的水晶吊燈,沈老爺站燈下來來回回的走著…
似乎心不在焉的,腳上那雙真皮深黑色圓頭皮鞋刷的蹭亮蹭亮,幾乎照得出人影。
剪裁有型的深咖色細格子西裝見他襯托的高大結實,說句實話他穿上西裝確實比穿上長衫要顯得年輕幾歲。
頭發修理得很整齊,油光發亮,鏡子似的,真是蒼蠅飛上去也要滑下來。
許太太剛剛前腳踏進客廳…
李媽後腳也跟進來…
不過,瞧這陣勢李媽自然是不敢在客廳逗留的。
立馬畏手畏腳的給沈老爺請了個安便退了下去…
“呦,我當是誰呢”!許太太走到窗台邊叉起雙手提高聲調冷笑著說道.
沈老爺自然是極力解釋:“這會兒幾天沒回,不是急著想談攏那筆生意嘛”!
“那這是談攏咯”?許太太嘲笑的問道.
“快了,這不回來跟你商量的,那筆生意…”沈老爺自圓其說著。
他自認為許太太雖談不上好脾氣,但也還是多少要麵子的主,這不才變著法兒的哄。
“沈克良,你還有句真話嗎,許太太突然轉過身麵對沈老爺尖著嗓子叫道。
“這麼些年,你當我傻嗎?別給臉不要臉,許太太厲聲的嗬斥道。
沈老爺倒是一驚,沒怎麼吭聲,但看得出臉色不太好,黑黑的眉毛像山鷹展翅,高挑的眉稍向下一壓。
這一細枝末節被眼尖的許太太看在眼裏:“心裏邊窩著氣是吧?給你時間讓你說說,不過在想好怎麼說之前先看看你頭上的那盞水晶吊燈”。許太說完抬起頭手指了指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
沈老爺下意識也微微抬頭目光停留在那盞吊燈上,隻是幾秒鍾的時間…
便收起了剛才那副忍氣吞聲的嘴臉,不自然的笑了笑一邊搓著雙手一邊繞過橫在他們之間的歐式真皮沙發。
走到許太太身邊…
一把摟過許太太的肩膀正要說話,許太太一把甩開他的手向前兩步,冷言冷語的說道:“有什麼說便是,別沒個正經”!
“現如今生意是越發不好做,正是動蕩的時機,我在外麵打探過了,公司裏是該趁機屯點軍需物資,說不準哪天…”他的話沒說完…
許太太疑惑的問道:“你這意思是”?
“是,差不多到該動手的時候了”!沈老爺接過話道。
這會兒許太太跟剛進來那會兒比似乎火氣下了一半。
立馬回過神…
但還是拿腔拿調的說道:“沈克良,我不說並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外麵那些破事。我也跟你提個醒,別做絕了,當心哪天被這外表看似華麗透明的水晶吊燈掉下來給活活砸死”!
話畢,蹬蹬蹬…
細高跟鞋的聲音從耳邊響過,許太太推開站在一旁的沈老爺熟視無睹的上了樓。
朝房間走去…
一次場看似腥風血雨的戰爭就這樣被沈老爺解決了。
不得不說,隻要提到跟生意有關的事,許太太便會馬上提起精神。
到底是生意人,與生俱來就帶著敏銳的嗅覺,似乎走到哪兒都在尋找著讓她喜歡的“食物”。
還有一點要說明的就是不得不承認沈老爺也還是了解許太太的。
不過,這樣的了解總是讓人提起來有點悲哀,不知是因為懶得跟她費唇舌解釋,還是因為跟她之間隻僅僅存在的利益關係,總之,對於一個渴望愛情的女人來說已是悲哀到骨子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