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1 武館少年(1 / 2)

本書的故事要從二十多年前的一個重要人物身上說起,這個人物雖然不是本書的主角,卻與本書的第一位主人公有著非常重要的關係。

二十多年前,在直隸地界,有一座不算太小的縣城,百姓生活頗為安定富裕,街市繁華。

縣城內正街有一家武館,名叫鋼拳武館,門麵甚是氣派。武館的當家武師名叫柯樹熊,擅長幾路拳腳,練就一身外家功夫,憑借一雙鐵胳膊硬拳頭在江湖上闖蕩,十數年間得到江湖送號“鐵臂鋼拳”,在直隸武林界很有名氣。

晚年,柯樹熊路經這座小小縣城,覺得此地民風敦厚,有了定居的想法。於是在這裏安家紮根,開館授徒。武館自開張以來,可謂生源不斷,買賣興隆,武館規模日益壯大,發展到如今,每天能保持有二十多名學徒在館中習武。經過十多年時間的經營,鋼拳武館在直隸武林界早已是遠近馳名,柯樹熊本人更是名聲遠播了。

這一天,陽光明媚,寒冬還沒有完全過去,時不時刮過的風,還帶著冷冽之意。武館場院中,二十幾名學徒正在集體練操。清一色勁裝束帶,掄拳蹬腿,動作整齊有力,進退有序,口中呼喝有聲,二十幾人組成的方隊隊列方正,顯得甚是威武雄壯。

有一個粗壯的少年漢子,約莫十八九歲年紀,麵貌醜陋,時爾背著雙手,喊著號令在隊列中走來走去,隨意穿行,監視眾學徒演武練操,並隨機指導眾學徒動作要領;時而走到隊列前麵,帶頭演練動作招式。他年紀雖輕,功夫卻十分紮實,一招一式之中,已是顯現出手不凡的氣象。

少年漢子神色嚴肅冷峻,非常專注認真,指導動作極其嚴格,往往發現有一個學徒動作出現偏差,就要嚴厲責備,甚至使用重手加以指正,並要求所有學徒一起反複重複練習這一個動作數次,直到確認每一個學徒動作無誤,才繼續演練之後的動作。這樣一來,每一路拳腳招式演練完畢,總是需要大半天的時間。眾學徒已經練了一個時辰,非常疲累,隻是懼怕這個嚴苛的少年漢子,咬著牙堅持,不敢有半分懈怠。

老武師柯樹熊坐在院角的樹下,一邊品著茶,一邊觀看眾學徒練武。當看到方隊演練出彩的時候,便會露出讚許的欣慰笑容;一旦看到有學徒練得不好,少年漢子的指導責備過於嚴厲的時候,又不禁搖頭歎息。

他仰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確認時間已經不短了,放下手中的茶杯,叫道:“江裕,好了,歇一歇吧。”那個少年漢子應了一聲:“是,師父。”然後又喊了幾聲號令,把一路拳腳動作做完,這才宣布收功休息。眾學徒如臨大赦,歡呼一聲,方隊解散,大部分學徒已是席地就坐,不願站起身來。

少年漢子江裕走到樹下,向柯樹熊道:“師父,他們大部分人基本功不夠紮實,很多動作虛浮無力,好好的一路拳法,讓他們練成了花拳繡腿,中看不中用,如果讓他們增加些力度,動作立馬就變形了,這樣的功夫練法怎麼能成呢。所以我說,甭急著練操,幹脆讓他們練練基本功就得了。每天紮馬站樁兩個時辰,一兩個月下來肯定能行。”

眾學徒聽了,暗暗叫苦,其中一個學徒不等柯樹熊說話,接口說道:“大師兄,你饒了我們吧!現在這種練法已經快把我們累死了,還要站樁紮馬兩個時辰?!真要是這樣練法,隻怕每天起床的力氣都沒有了,哪還有力氣練拳啊?”江裕嗬斥道:“屁話!就你這樣,能有什麼出息?吃得十年苦,方成一日功!不下一番苦功夫,哪裏來的一身好武功?”那學徒聽了,不以為然,卻也不敢再說什麼。柯樹熊道:“好了。江裕,凡事別要求太高,過猶不及,保證休息也是很有必要的。”江裕道:“是,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