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小賊盜寶反遭擒 得知江湖事態急(1 / 3)

上回書說到,無字神功乃是禦雕太歲郝曆亥一族祖傳的寶典,內容如同鬼畫符一般常人根本難以解讀。郝曆亥乃是龍武帝年間忠勇侯郝安邦之子,自幼習練無字神功,又隨機關大師神機子學習機關之術,可以說是身懷絕藝,但就是不問世事。龍煬帝駕崩後,二王相爭,都惦記起那本無字神功,無奈郝曆亥不肯合作,於是兩方同下殺手,這才有五峽入孤城。郝曆亥生前為保不測,曾將君子扇與無字神功交給一片禪師保管,如今一片禪師又將這兩樣寶貝還給五峽。五峽天資聰穎,僅一個時辰就練到了無字神功第一層。天中為救親姐,也求一片禪師傳授輕功,就在此時,忽聽得大殿之上有磚瓦響動,禪師大喝一聲:“什麼人!?”

說著話,禪師腳一點地可就躥出了大殿,在院裏再一使勁整個人往上一拔,就上了房頂。我說的慢,當時可就快了,一片禪師那是何等的好輕功,房頂上那位還沒轉身逃跑呢,就被禪師把後脖領子薅住了。

禪師定睛一看,這位太有樂了。五短的身材,穿著一身的夜行衣靠,戴著遮麵的黑紗,上麵繡著一隻白鼠,這打扮肯定是一飛賊。關鍵是,這會也就未時剛過,大太陽照著,這位就穿這麼一身,要多紮眼有多紮眼。這位讓禪師薅住了也不老實,一個勁兒地蛄蛹。

“唉唉,白(別)拽俺,白拽俺!”這位一邊蛄蛹一邊喊,一嘴的嶧縣口音。

“好說,房上說話風大,你就先跟我下去吧!”說罷,禪師跟拎小雞子似的,拎著這位從房上一躍而下,又回到了大殿中。

進了大殿,眾人一看也全樂了。這位也不嫌寒磣,還自言自語:“俺腫(怎)麼眾(這)麼倒黴呢?出師頭一天就給抓了現行咧!”

“說!你是誰?幹什麼來的?”五峽威嚇道。

這小賊雖然被擒,倒也不怕人:“俺不能佛(說),佛了俺師父可揍俺。”

“謔,幹你們這行還有師父?”天中打趣道。

小賊答道:“腫麼了?俺們這行就不能有師父了?”

一片禪師不聽他們吵嘴,伸手一把扯下這小賊遮臉的黑紗,問道:“你小子是俠盜郭富海的徒弟吧?”

這一問,可把小賊問住了:“誒,大師傅,您腫麼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的?”禪師說著晃了晃手上的黑紗,“你這上麵繡著的白鼠,乃是錦鼠門的記號。這錦鼠門就是郭富海所創,行的是劫富濟貧的俠盜營生,老衲所言不錯吧?”

“既然認識,就麻煩您老把俺放了唄?”小賊厚著臉皮說道。

“放了?”禪師臉色一沉,“錦鼠門門規極嚴,凡是行竊,必是由門主授意。老衲與那郭富海乃是多年的好友,想他也不會讓你來偷老衲,所以你接的是私活對不對?”

小賊聽完,不敢出聲了。

禪師又繼續說道:“我記得,按你們門規,接私活是要剁手的吧?”

這句話一說完,小賊徹底服軟了:“哎呀呀,和尚爺爺呀,俺知道錯啦!俺就是手頭兒上木(沒)錢,掙倆零花兒的啊!”

禪師訓斥道:“什麼和尚爺爺,老衲跟你師父乃是同輩人。”

“差輩了是吧?那……和尚大爺啊!恁揍(就)饒了俺吧!俺這可是頭一回,以後俺可再也不敢了!”小賊在禪師手裏一邊哭求一邊點頭,大概是想磕頭又跪不下去,所以就隻剩下腦袋做動作了。

“行了行了,我跟你師父素來私交甚好,我也不難為你。隻要你告訴我你姓甚名誰,幹嘛來了就行了。”一片禪師看這孩子也可憐,把手鬆開了。

“唉唉唉!”小賊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俺叫郭蒼鷹,小名兒叫順子,是俺師父的幹兒子。俺這次來是受人之托,來恁孤城寺偷一把鐵扇子和一本連環畫的!”

“鐵扇子、連環畫?莫不是君子扇和無字神功?”天中說道。

禪師點頭同意,又問道:“那是誰讓你來的?”

順子搖搖頭:“俺知不道,那個人給俺見麵的時候也蒙著個臉,光說是偷出來就給俺十兩銀子。俺一想,一把扇子一本連環畫就值十兩銀子,這不賺大了。腦子一熱,俺就來這了。”

二條在一旁說:“小子,你缺心眼兒啊?你偷的這兩樣東西要拿出去賣每件可都是無價之寶啊!”

順子一聽,大吃一驚:“真的?奶奶個腿兒的,熊簧子(東西)坑俺!”

禪師聽順子罵街,麵露不悅:“好了好了。佛門淨地,說甚汙言穢語!既然你是郭俠盜的幹兒子,我也就不難為你了。不過,這萬刃山山勢險要,你輕功又不行,是如何來的這孤城寺啊?”

順子一聽,從懷裏掏出兩樣東西,說道:“哦,這是雇俺來的那個龜孫兒給俺的,俺揍用這個簧子上的山。”

禪師一看,倒吸一口涼氣,道:“飛爪銃,金剛軟靴!”

二條忙問:“師父這是?”

“這飛爪銃乃是攀山越嶺的得力工具,你看這黃銅的銃身,中間有個繃簧,連著裏麵的火藥,一摁繃簧,銃裏填的火藥炸開,把飛爪彈將出去,打出個一二百丈極為輕鬆。而這金剛軟靴,乃是金剛蛛絲編製而成,刀槍不入,穿上它,才能走上這鋒利如刀的萬刃山啊!”禪師說著,看向五峽,“而這兩件物什,都是你爹當年所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