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到,禪師聽得房上有人,憑借著一身好輕功,當即將其擒住。一番盤問後得知,此人乃是錦鼠門掌門俠盜郭富海的義子幹兒,因手頭緊接了私活,這才到孤城寺竊取無字神功和君子扇。被禪師識破後,道出雇主要其得手後京城複命,禪師猜測大戰之期將至,果不其然,半個月後的清晨,有江湖人給孤城寺來了個萬箭齊發,隨後一番叫板過後,兩人翻過萬刃山來到孤城寺,亮出兵刃後,禪師一眼認出其中一人正拿著追魂鎖。
這追魂鎖,也是十大神兵之一,乃是皇帝直管機構禦捕房的鎮堂之寶。見此神兵,不必多想,自然是朝廷來拿人了。這一條追魂鎖,共有一百單八節鎖鏈,每六節是一個完整的情節,雕刻著十八層地獄的景象,鏈子末端是一支鐵鏢,頭上是一把拳頭大小的鐵鎖,鐵鎖兩麵刻有文字,一麵是“正在捉你”,一麵是“你也來了”。閑置時將鎖鏈纏在腰間臂膀,打起仗來,從腰間一鬆,雙手掄開了方圓兩丈以內的人都近不了身。
可別小看了這一條追魂鎖,因為是奇門兵刃,和刀槍劍戟,斧鉞鉤叉之類的又不同,這家夥軟中帶硬,硬中帶軟,鐵鎖打將出去,準奔麵門而來,不擋,腦袋開花,使兵器一擋,後手這邊腕子一發力,鏈子繞過兵刃就往脖子上纏,活活把人勒住,越是掙紮纏得越緊,有那身法快的能躲開,但躲開第一下的瞬間,鏈子另一頭的鐵鏢也就撒了手了,專紮人的哽嗓咽喉。
說完了兵器,再說來的這二位。這二位一高一矮一瘦一胖,拿著鐵鎖的是那瘦高個兒,不到七尺的身高,身穿一身捕快的衣裳,細皮嫩肉一張白淨臉,麵無表情,肅立當場。
再看旁邊這位,穿著全套的衙役班服,戴著一頂衙役的帽子,身量不高,也就剛到上一位的脖子,手拿一根水火無情棍,木頭上麵刷著一層紅漆,一頭寬一頭窄,寬的那頭泛著紅不紅黑不黑的顏色,看著讓人說不出地難受。
見二人擺開了架勢,禪師行了個佛禮,說道:“原來是二位官爺,按江湖規矩,請二位報報腕兒吧!”
拿鐵鎖的那位先說道:“晚輩禦捕房大捕快梁飛梁破空!”
另一位接著說道:“咱乃是禦捕房衙役三班總班頭兒班興班又起!”
一片禪師聽罷,點了點頭,誇讚道:“後生可畏啊!恕老衲久別江湖,未曾聽說過二位的名號,善哉善哉!”
梁破空依舊是麵無表情,也不搭理禪師,看來對剛才山下叫板沒占到便宜似乎還心存不滿。班又起滿不在乎,答言道:“好說好說,大師傅,咱跟這梁捕快不同,不是江湖人。咱就是奉了上頭的命令前來拿人,大師傅還請行個方便啊!”
禪師笑道:“還是這位官爺會說話。不過,這方便,老衲可行不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老衲如今雖然已是方外之人,但這張老臉還是要的。要拿人,還得先過了老衲這關!天和、天中,你二人暫且退後,二餅、二條、二萬,你們仨保護好他們,老衲要會一會二位官爺的手段。”
“二打一未免不合江湖規矩!”梁破空說道,“由晚輩一人同禪師切磋一二!”
說罷,梁破空鐵鏈撒手,鐵鎖直奔禪師麵門而去。禪師不慌不忙,腦袋一歪,讓過鐵鎖,再看梁破空那邊鐵鏢就要撒手。禪師眼疾手快,一把抄住了正要收回的鐵鎖。那邊梁破空鐵鏢撒手,才發現鏈子沒回來,禪師這邊輕輕一扥,這整條追魂鎖就全到了自己這邊。
禪師捧著到手的鐵鎖,打趣道:“官爺好客氣啊,這追魂鐵鎖,老衲就收下了!”說罷,隨手扔在一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旁觀戰的班又起仰天大笑,“大師傅好手段!”
梁破空被禪師一番羞臊,惱羞成怒,衝著班又起大叫道:“還站著幹嘛!給我上!”
“是你說的二打一不合江湖規矩!”班又起反駁道。
“你他媽又不是江湖人,守什麼江湖規矩!讓你上你就上,哪他媽那麼多廢話!”梁破空破口大罵。
“話都讓你說了!”班又起不滿地嘟囔,又轉而對禪師抱拳拱手,“大師傅,請賜教!”
說著,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掄起水火無情棍就砸,禪師一看心中暗暗叫好,這班又起功夫雖然不俊,但比起梁破空那花拳繡腿,威力可大得多了,禪師也知道他有一身的橫練,拳腳兵刃都傷不了他。就一個後跳躍出去,閃過了班又起這一棍。
班又起眼看禪師並無戰意,也停了手:“大師傅,你這是啥意思?是瞧不起咱嗎?”
禪師答道:“班施主莫怪,老衲並非輕視於你,隻是你這一身的橫練,刀槍不入,要想打你,就隻能打雙目和****。老衲是佛門中人,這麼幹恐怕不大合適。”
班又起聽出這話裏有話,問道:“那大師傅您是什麼意思?”
禪師接著說:“既然班頭兒是使棍的,老衲也是使鐵杠的,倒不如咱倆比試比試兵器,來個點到即止怎麼樣?我若是贏了,班施主就此在旁觀戰,不得再插手。”
“那你要是輸了呢?”班又起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禪師笑著說道,“老衲若是輸了,郝天和任憑你們帶走!”
“好!”班又起爽快地答應了,“那大師傅請亮兵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