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我去叫醫生。”
那人從我身邊經過,高大偉岸的背影往門口走去。
少頃,醫護人員進來,他們快速檢查了我身體的情況,然後對那個男人說:“再做個腦電圖確認一下,如果沒問題,那就隻剩外傷了。”
男人禮貌地向醫生點頭道謝,全程木板臉,沒有一絲笑意。
“你是誰?”我張嘴問他時才發現自己聲音小的像蚊子哼哼,而且剛一動嘴唇,整個臉都跟著痛的要命。
他把身子俯下來,臉幾乎貼到我的臉上,一股清淡特別的氣味就這樣送進了鼻子裏。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怕嚇著我似地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突然不想知道他是誰了,就算是個陌生人,此時對我來說也是彌足珍貴的,因為在寧城,我沒有朋友,唯一的家人就是高誌新,而現在我不知道他在哪裏?那個恨意足足的眼神讓我望而卻步,既是對他還不死心,亦不敢輕易再有希望。
“水”,我說。
他快速起身,從床頭櫃的桌子上拿起杯子倒了半杯熱水,晃到微涼才送到我嘴邊。
腦電圖是他帶我去做的,結果很快出來,應該是沒什麼問題,所以他臉上看上去好似多了一點喜意,但話不多,除了問我需要什麼,就是一個人拿著手機看。
這是一間高檔病房,整個房間裏除病床外,還有一張陪護專用床,亦有沙發和桌椅,設備完善,且裏麵沒有很重的藥水味。
我躺著,腦子快速過濾著之前發生的事。
高誌新出軌了,他們在車裏偷、情。
有人往車裏扔了火種。
他們逃跑,而我傷了。
那最後一聲“呯”響太過巨大,應該是車子爆炸的聲音,我當時還在看高誌新,我看著他帶火一路奔跑,自己卻忘了跑掉。
我現在在醫院裏,是誰送我來的?
眼前的男人又是誰?
去做腦電圖的時候,我聽到醫生念患者名字。
朱謹音。
然後男人就把我推了進去,回來時也瞄了眼病曆卡,上麵也是同樣的名字。
那個魔咒一樣的聲音還存在腦子裏,他告訴我醒來後,我的名字就叫朱謹音,可是為什麼會這樣?朱謹音又是誰?
難道我狗血的穿越了?
不可能,穿越不都要去古代,或者換個時空嗎?可是醫院裏到處都有時間提醒,我從汽車爆炸到現在隻過了一個星期,並且人在寧城人民醫院。
眼不自覺地去看沙發上坐著的那個男人,剛好他也正在看我,眸如深潭,一眼看不到底,薄唇抿著,帶出與生俱來的狠厲。
他放下手機,起身過來,仍然俯身問我:“怎麼了?”
聲音輕柔的不像是從他嘴裏發出來的,我忍不住又去看他。
他突然目光一斂,唇角輕輕往上拉起,一抹笑意沿著麵頰往上擴散,直到眼底,聲音也輕快不少:“是不是想方便,又不好意思說?你等著,我去叫護士。”
我怔了下神,隨即臉上就一陣發燙,卻燒的傷口更痛,叫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