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卡號發我(1 / 2)

不能不見,雖然不是我的父母。

剛好周末,我開車去赤彎。

朱謹音的父母看上去年齡很大,而且一臉困苦,他父親更是腰都彎到地上,走路也沒有平衡感,總像要摔下去。

她母親看到我眼淚就流了下來,粗糙的手過來抓住我的手,用正宗的南方土語說:“阿音,你怎麼不跟家裏聯係啊?這麼久了,我跟你爸以為你出啥事了,擔心啊。”

幸好我在這邊生活的時間夠長,大概還是能聽懂他們話裏的意思,連忙先找了附近的旅館安頓下來,然後從吃飯到穿衣整個都打理一遍。

兩個老人一直關心我為什麼這麼久沒跟他們聯係,說他們打我的電話也不通,以為我也被拐走,或者陷入什麼傳銷的窩裏不能出來。

他們整天在家裏提心吊膽,又向別人打聽,最後差點報警,還是鄰居給他們出的注意,拿著朱謹音以前留給他們的地址才找到這裏來。

他們說的情真意切,我聽的恍恍惚惚,真的沒想到朱謹音身後還背負這麼強大的責任,過去我享受的輕鬆在這一刻被打破。

用葉曉君的話說,朱謹音的一多半收入都要寄回老家給父母的,因為他們身體不好,幾乎常年靠藥物支撐,而且也不能做事,都是靠這個女兒養著,現在突然斷掉經濟來源,兩個老人的命都差不多維持不下去了。

葉曉君有點奇怪地問我:“你怎麼這麼久不跟家裏聯係呢?”

我解釋不出來,難道說自己從來不知道朱謹音有父母?

她卻兀自嘮叨:“你以前隻要發了工資就會先給他們寄錢回去,火災以後你去了寧城,我也不知道情況,還以為跟從前一樣呢,也忘了問你。”

我實在瞞不下去了,隻能扯謊說:“去總部上班看上去工資是高了很多,但那邊應酬也多,而且現在住的那套房子,雖說是明總給的,但是我總不能就這樣拿著,還是要付錢才會心安。”

葉曉君點頭說:“我知道啦,你就是這個樣子,欠不得別人的人情,可是無論如何,就算沒錢,你也得跟家裏聯係啊,害的他們擔心。”

我頭低的幾乎把脖子折斷,含糊不清地說:“沒錢他們更擔心,就想著等有了再聯係,結果就等到了現在。”

事情已經到了這份上,兩個老人也來了這裏,我不能塞給他們點錢就打發走,於情於理都不合,而且他們病的確實很嚴重,臉色蠟黃,沒有血色。

既是不是親父母,可我現在也並沒有親人,人心就是這麼矛盾,硬起來自己都怕,軟起來又很賤。

把赤彎的事情打理清楚,弄明白朱謹音新的情況後,我就拉著他們一起回了寧城。

無地可去,安排在我錦翠苑的家裏。

周六安頓好,周末就帶他們去醫院,一檢查,結果更是驚人,朱爸爸肝癌晚期,朱媽媽各種關節都有毛病,不是風濕就是骨損。

醫生讓立刻住院。

我被事情推著一步步往前走,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也不能眼看著人死不管,隻能安排他們兩人同時住院,可是兩個人分屬不同的科室,連住院都不在同一層樓,互相也照顧不到,而我一邊要忙公司的事,一邊還要抽時間照顧他們,分身乏術。

最重要的是需要一大筆錢去應付醫療費,這種難纏的頑疾,住進來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接下來是手術,各種特用藥物等,每天看一眼帳單都能暈到。

我已經把這幾個月自己存下來的錢全部用上了,醫院不能沒人,又給他們每人請了個特護,二十四小時陪同的那種。

看著帳戶餘額,大概明白了子欲孝親不在的悲哀。

這點錢維持不了多長時間,幾次化療就整幹淨了,後麵我唯一的收入來源就是工資,而到過年也隻能再發一次,杯水車薪。

最後隻能把注意打到明燁的那張卡上。

這卡還是裝修房子的時候,他給我的,後來我還過他,他沒拿回去,隻說放在我這裏做不時之需。

現在兩個人已形同陌路,我也差不多已經忘了這張卡很久。

薄薄的一片,捏在手裏又很不是滋味,就這樣用了好像不合適,但跟他說又有點故意服軟的嫌疑,最重要的是我現在服軟也沒有意義。

中間隻猶豫了一天,醫院就開始催費用了,任何矜持在錢麵前都變的一文不值,我打電話給明燁。

心跳很快,打開通訊錄,他的名字排在第一個,是我特別關注的。

按了拔號,整個心都揪的緊緊的,聽著“嘟嘟”的聲音回響更是連神經都繃了起來。

四五聲之後,那邊才接通,明燁冷冷的聲音在那頭問:“什麼事?”

我的話一下子打了結,亂七八糟擁堵到一起,最後竟然一句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