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著我的兩個人明顯手就是一僵,抵在後腰上的刀尖又往前送了送。
我身上冰涼一片,心如死灰地看著明燁。
他的臉色平靜如常,目光幽沉地盯著孟國良,也看著那兩個抓著我的人,唯獨沒有看我,眼神好像刻意在躲避著什麼,根本不與我目光相接。
倒是孟國良轉頭快速掃我一眼,才把目光移到兩邊說:“怕什麼,他不過就是靠老子發家,比我們多點錢而已。”
我右邊一個離他近的人結巴地說:“良哥,我聽說這小子也狠……。”
“他狠?狠得過你手裏的刀嗎?現在人在我們手裏,你慫什麼?”那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孟國良打斷了,而且他還把頭轉到明燁那裏又重複一遍:“別耍花招,不然這個女人會死的很慘。”
頓了一下又“嘿嘿”笑著說:“她本來就是我的女人,玩夠了,送給你,讓你拿點轉手費,明大總裁應該不會介意吧?你們做生意的不都是這樣玩嗎?”
明燁的眼神凝滯在他的臉上,薄唇抿成一條線,但是一句話也沒說。
我心裏無比害怕,加上身後的疼痛,冷汗一層層的往外冒,眼神也有些模糊,腿上虛的沒一點力氣,站都站不住,全靠那兩個人抓著才沒有倒下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緩慢而又沉重,我很希望誰能提前做點什麼,哪怕是拚一下命也好,但是沒有人動,整個房間裏都是靜寂的,我能聽到孟國良一夥沉重的呼吸聲。
還有我自己,幾乎每一口氣都是在倒抽冷氣,心理的承受已經接近極限。
不知道過了多久,抓著我的其中一個人突然說:“山子怎麼還沒回來?”
孟國良愣了一神,但很快就把目光轉到明燁身上,這下才像突然發現連門口的兩個保全也突然少了一個,於是立刻跨到我身邊,伸*過後麵人手裏的刀就割在我的脖子上。
“姓明的,你是不想要她的命了?”他一邊惡狠狠地說著話,一邊已經把刀淺淺劃進我的脖頸裏。
其實不太疼,或許因為心裏的恐懼已經超出了一定的界限,這點傷反而沒有先前那麼尖利,隻是覺得脖子處一涼,好像什麼東西在上麵輕輕拉了一下。
但明燁的臉色明顯變了,他人往前一步,好像一伸手就能抓住孟國良似的。
直接逼的孟國良又把我往後拉了拉,我們四個人幾乎已經退到窗台邊上,而刀子又往裏麵劃了幾分,有一些粘粘的東西順著脖子往下流。
明燁停了下來,快速閉了一下眼睛後說:“好,停下來,我們談談。”
孟國良咬牙切齒地說:“談個屁,趕快把錢拿過來,半個小時,不,十分鍾,再看不到錢,我就直接把她宰了。”
山子是那個拿著卡下去取錢的人,已經去了很久,到現在還沒回來讓我們各有想法,我直接就是希望是警察已經到了,已經成功把那個人抓住,很快就來解救我了。
可是明燁卻說:“你如果把她殺了,你們不但一分錢拿不到,還會全部死在這裏,而且家人也不會好過?”
左側抓著我的人手又是一僵,轉頭往孟國良看去。
但是孟國良已經瘋狂了,發出一串歇斯底裏的笑聲:“你想嚇唬誰啊,老子就沒有家人。”
“良哥,我有……”左側的人說。
孟國良快速轉頭瞪他,並且大聲說:“你有什麼你有?我們今天走不掉,命特麼都沒有,你還想有什麼?”
他們兩個在吵的時候,明燁一直沒說話,但腳步卻在一點點往前走。
而我,大概因為前麵的害怕耗了太多的精力,這會兒反而有點麻木了,除了感覺到身上那種木木的痛,其它感官有點像失靈。
眼神跟著明燁,看著他越靠越近,最後離我們一步距離。
“別動,再動我立刻殺了她。”孟國良叫,帶著我已經靠到了窗玻璃上,刀子也又往下移了移。
明燁的腳立刻停了下來,語氣仍然淡定地讓我懷疑他不是在麵對歹徒,而是在跟人雲淡風輕地討論天氣。
“好,我們都別動,你剛才說了要等十分鍾的,現在……”他低頭看自己手機上的時間,然後接著說:“現在已經過了三分鍾,時間很快,你們很快就可以拿錢走人了,別動她。”
孟國良對明燁沒有信任,朝他喊著說:“往後退,退到門口去,快點。”
明燁終於把目光移到我的臉上,深深看了一眼就往後退去。
我沒有捕捉到他眼裏的內容,眼看著他往門口越退越遠,慢慢平靜下來的心又一下子揪成一團,痛感像是突然被激活,全身都難受的要命。
他的聲音夾著意味不明的情愫說:“別怕,明啟拿著錢很快就到了,再等幾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