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老嚴說自己有事,先走一步,留了我和蒂娜在後麵。
整頓飯都沒說什麼話,我現在幾乎都提不起興趣跟她說什麼,也不知道她會對什麼感興趣,所以隨意地說:“蒂娜小姐在明氏多久了?”
她臉上依然掛著笑,簡短地說:“兩年。”
並不長時間,但是看她平時做事的熟練程度,應該做這一行已經很久了。
正不知道接下去還能說什麼,卻聽到蒂娜說:“朱經理,您有話直接吩咐我就行,不必這麼繞的。”
一句話倒是把我說愣了,一時間之間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她倒是直白:“我欠過嚴總人情,他剛才也跟我說了,讓我盡量幫你,所以你有什麼問題就直說,我想我們的時間都很珍貴。”
知道老嚴已經安排好了,我也就沒再矯情,而且跟這樣一個女人矯情,很可能就什麼事也辦不成了。
“早上明總安排什麼事情給你了?”我問。
蒂娜的眉頭輕皺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平靜:“一些收購外麵公司的方案,還在整理中。”
想起早上明燁說的話,我問她:“有關於高誌新的消息嗎?”
她搖頭,然後說:“有孟國良的。”
這個女人不光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大概比我們每個人都還分得清局勢吧,所以我接下來跟她說的話就比較小心。
“那這件事情怎麼處理了?”
她直說:“殺人放火的罪不小,他死刑或無期,我下午會去一趟法院,這事情就定下來了。”
“他後麵有人,如果想撈他的話,還會這麼判嗎?”
蒂娜笑了一下,簡單地說:“這事交到我的手裏,就差不多是定案了,我想應該沒人還能把他撈出去。”
我不知道說什麼了,因為我一點也不了解蒂娜。
她這話裏的意思,好像是明燁搞不定的事情,隻要交到她的手裏也能定下來,可是她明明就是明燁的助理,什麼事情都是聽上麵的安排,那這些關係和手段,到底是明燁的,還是她的?
蒂娜卻已經起身說:“朱經理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
我也連忙站起來,幾乎是不抱希望地問她:“我能看一下孟國良的罪證嗎?”
蒂娜很直白地說:“你如果想從我這裏看到是不可能的,這些東西已經移交法治部門,或許明總提前有備份也不一定。”
這次我聽懂了她話裏的意思,看來我隻能去找明燁了。
可是明燁連這件事情都不告訴我,又怎麼會給我看孟國良的罪證,我甚至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瞞著我,就算這個人是朱謹音的前男友,現在他們已經公手了,而且他也犯了罪,事情不是已經結束了嗎?明燁為什麼會把所有東西都藏起來, 不給我看到呢?
蒂娜比我先出餐廳,我在她走後半個小時,才出來回公司。
不知道我們這樣的私下見麵會不會給她帶去不便,我還是很感謝她幫我,雖然借的是老嚴的麵子。
這樣看來,上次高誌新的事情根本就沒交到蒂娜的手裏,可以說是明燁隨便處理的,他到底為什麼這樣做,我更想不明白。
下午我上班的時候,有意從窗口處往下看,三點多鍾,果然看到蒂娜拿著公文包出門。
她穿黑色的職業套裝,及膝的裙子下是修長的小腿肚,還有高度適中的高跟鞋。
她的頭發是酒紅的顏色,波浪燙的很大,走路的時候隨風飛起一點。
從背後看,她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事實上,當麵看也很極漂亮,臉蛋精致,除了上麵戴著微笑的麵具,讓人看不透真心,好像所有一切都很好。
也不知道這個女人跟明燁是什麼關係?
在今天之前,我甚至都沒怎麼注意過她,因為她真的太少跟明燁說話了,而且沒事幾乎不進他的辦公室,明明如此光鮮照人,卻硬是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這不是每個女人都能做到的。
晚上大家都下班了以後,我在辦公室裏等明燁。
可是一個小時過去了,他還是沒有下來,我便把自己的東西收一收,在電梯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去上麵看看他。
因為蒂娜的關係,我特意往助理室裏看了兩眼,隻有明啟還有另一個人也在,沒有蒂娜。
明啟看到我,禮貌地打了聲招呼說:“朱經理,明總在裏麵。”
我在門上輕敲了兩下,聽到明燁的聲音說:“進來。”
他的辦公室總是要比外麵冷幾度,明燁似乎很喜歡這種溫度偏低的感覺,但我不行,一進門就瑟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