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已經很厲害了,我都懷疑再過不了多久,你就能把我和明燁甩出十八條街,那些個問題如果不是我多年經驗積累,都沒辦法處理啊。”
何非然說著話,轉身去拿文件。
我最後看一眼鏡子中的自己,咬咬牙轉身,當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但是東西拿到手裏,何非然卻並未放我走,而是拖住我坐進沙發裏,然後自己也坐在旁邊打電話。
我極不自在,隻想快些離開,可看他的臉色又一臉嚴肅,隻能等著他的電話打完。
那頭很快接起來,何非然開口就問:“你怎麼著阿音了?她現在跟個大病一場的人一樣,風吹就能倒。”
……
“明燁,你丫是不是有病?什麼話都敢說,你等著,我現在就去揍你。”
電話很短暫,幾句話就掛斷了,然後何非然對我說:“你先回去吧,我去找明燁,真是越來越過份了。”
我急著拉住他,連聲調都變了,生怕他去了明燁再把我們白天發生的事跟他說一遍,那我以後還有什麼臉麵對他們兩個?
何非然氣憤地問:“他欺負你了對不對?阿音,我說過無論什麼樣的情況,我都會跟你站在一邊,無論誰欺負你,就是跟我敵對,這話不是哄你開心,也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的,就算他是明燁也不能。”
我死死拉住他不放手,最後幾乎是哀求地說:“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你不要管了好嗎?”
何非然安靜下來,看了我好久,才揮揮手說:“你回去吧,我知道了。”
我還怕自己走後,他再跑去找明燁,反複跟他確認後才從他家裏出來。
這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遠近的燈火都先後亮起來,白天與黑暗交替的時候,燈光和殘餘的日光都有些花,兩種燈光都沒有顯的更明亮,反而花的好似看不到東西。
我開車從明宅門口經過,看到屋內也亮起了燈,但院內的燈還沒有開,暗沉沉的夜色把裏麵的一切都掩蓋了,看不清花草樹木,更看不到那些花園小徑。
回到家裏,手心裏全是汗,勉強吃了些東西,就躺回床上睡覺。
實在不想多想,為了避免失眠,刻意吃了兩片助眠的藥。
做了許多的夢,跟過去一樣,有小時候的,也有現在的,每個人的臉都模糊或者清晰地在夢中過濾一遍,他們或笑或哭,或怒或悲,無聲地夢裏走過,沒有人跟我說一句話,我與他們之間如隔著一屋玻璃,彼此能見,卻無法聽到應有的心聲。
醒來時天光大亮,陽光穿透窗簾,毫無掩飾地把光線投攝到室內,溫度升了起來,外麵光線刺目。
從床上爬起來時,我頭有點疼,忙著去洗了把冷水臉,看到自己的狀態簡直有點慘不忍睹,也不敢輕易出去見人。
可是手機裏早就一大堆電話,微信裏也有一堆的留言。
先撿跟工作相關的,重要的回了過去,然後才處理看上去不那麼重要的。
電話打給何非然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他急吼吼地在那邊問:“開門,我已經到門口了?”
“啊?你這個時候來我家裏幹嗎?你不嫌熱了嗎?”
他沒有多說,門鈴這個時候已經響了起來。
真正見到人後,才知道何非然來找我,並沒什麼重要的事,用他的話說就是擔心我,所以一早打電話過來,偏偏又沒人接,所以他才冒著酷熱出門,要跑到我家裏看看才放心。
我與他坐在客廳的沙發裏,接受著他目光的打量,最後實在忍不住問他:“你這樣關心一個合夥人,你女朋友或者老婆不會在意嗎?”
何非然立刻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很神秘地說:“這事你知道就好,千萬不要告訴第二個人,明燁也不行。”
“為什麼?有伴不是好事情嗎?他也是你最好的朋友,為什麼不能讓他知道?”
何非然並未向我解釋,而是反複強調這事很重要,千萬不能跟人說。
我其實也不是多話的人,況且現在跟明燁的關係鬧到這步田地,昨天的那一場激情,沒有把我們的關係扭轉,反而變的更糟。
那種隻做情人,不講未來的話,我沒敢跟他說,說了明燁也不會同意,他要的跟我想的從來不是一回事,我也不能靠這種關係牽製他的半生。
何非然走了以後,我才想起手機上還有人的信息沒回,其中一個就是高誌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