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少聽到老嚴開這樣的玩笑,還是挺新鮮的,就看著明燁笑。
他隻拉了拉眼角,臉上沒一點笑意,端著明總的架子,把臉板的死緊。
不過我跟老嚴倒是很開心,兩人又有這麼久沒見麵,就不管明燁,隻聊自己的天,從工作聊天學習,從天氣聊到城市,從娛樂聊到新聞,盡管都不會深談,隻是隨便聊聊而已,但是經過這些事卻能看出兩個人還是有很多共同的話題。
老嚴不無感慨地說:“小朱啊,沒想到你在外麵這段時間真的變化不小,整的我也想出去跑跑。”
我笑著故意瞟了一眼明燁說:“你得先過他這一關啊嚴總。”
他把眼皮一垂,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完全就是給明燁聽的。
兩個人聊天,難免也會說起過去一起工作的情形。
我不好跟他說那些合起夥來坑宏輝和高誌新的事,但是那次車禍是明燁也知道的,所以現在想起來就又問起事情始末。
老嚴的眼角瞅了明燁一眼,回答還是跟從前一樣:“是我的仇人,隻是事情也過去了這麼久,再追究也沒什麼意義,反正他也混的不好。”
“這是殺人的罪,混的不好也不是我們讓他不好的,為什麼不讓他承擔自己犯過的錯?”那樣的事想想都心有餘悸,所以我到現在還對凶手耿耿於懷。
當然也沒少懷疑是喬欞月做的,這次當著明燁的麵提出來,也是想看看他的反應。
他沒有摻和我跟老嚴的話題,就算是老嚴暗暗看他一眼,他都沒回應,低頭攪著自己手裏的湯,完全置身事外。
但是老嚴那一眼倒是給我了提示。
這個事情明燁知道,而且很可能是他授意老嚴不要說給我聽的。
弄明白這個,我就沒再為難老嚴,很快轉換了別的話題,但是飯局結束,我就揪著明燁不放。
他一開始還想回避,繞著話題說:“老嚴不都跟你說了嗎?怎麼還來問我?我回來的時候你們什麼事都處理幹淨了,我根本不知道啊。”
我立刻換上一副委屈的臉,眼含熱淚地看著他說:“明燁,你說愛我的那些話都是假的,隻是為了應付我而已對不對?”
他一聽這個就慌了,直接把我抱到懷裏說:“我這心日月可鑒啊親愛的,你不能想起一出就是一出的亂說,你會傷了我的心。”
他現在越來越肉麻了,我也習慣,並且有很強的免疫力。
雖然還在他懷裏委屈,但話一句也沒少說:“我可沒有能力傷你,我要是被人害了命連見你一麵都不能了,你想想那個人是多麼居心不良,他不但要我的命,還要嚴總的命,我都不敢想那天的車要是我開的,我那樣的爛的技術 ,你說現在還有機會見你嗎?”
明燁的身體僵住,抱著我半天沒說話。
我把剛開始的激動收了收,輕聲說:“我知道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就算是現在知道是誰,也不會對他怎麼樣,我隻是想知道是誰後,以後自己好防著點,不再受到同樣的傷害。”
“那你防著點喬家和喬欞月好了。”明燁把頭埋在我的頸窩,聲音悶悶地傳出來,但手抱我很緊,幾乎把我勒進他的身體裏。
果然是喬欞月,她為了讓我死真的不擇手段,連老嚴都算計在內,已經不能用喪心病狂去形容她的處事了。
可是這件事情明燁肯定早就知道,不然也不會讓老嚴守口入瓶。
他到現在都還護著喬家,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了那些所謂的上代人的情誼,還是對喬欞月還是不死心?
我從他的懷裏出來,眼淚真的流了出來,看著他的臉在眼前朦朧,既而看不清,隻是覺得四肢冰涼,心也縮成一團。
明燁重新把我拉回懷裏,用力很大,嘴唇貼在我的額角,聲音傷傷地說:“我就是怕你知道了難過,他們不會有好結果的,我們隻需過好自己的生活即可,想那些過去的事,隻會讓你更不開心。”
“你的意思是連殺人這種罪都可以原諒了?”我抹了一把眼睛,重新盯著明燁看。
他的目光沉了沉,輕聲說:“你應該還記得最初我對喬家的無奈,那個時候他們手裏握著明氏的單,動他們就等於動了明氏。”
這個我知道,那個時候也是因為跟我的關係,喬家曾經威脅明燁如果跟喬欞月退婚,跟我在一起,他們就把單子撤回去。
但後來這件事情怎麼處理了我並不知道,我甚至都沒問過明燁,看著他把喬家的親退了,不顧一切選擇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