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看到一個老人這樣,我都不可能袖手旁觀的,所以及時走過去把她扶了出來。
她站在門前,看了一眼高誌新才跟我說話:“阿音你回來了?”
對於這種變化和僵硬,我一點也不意外,高誌新能出現這裏,還對朱謹音家這麼熟悉,定是早就跟朱媽媽聯係過了,而且剛才他說話的語氣也表明這一點,或許他們之間還說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因為我與朱媽媽之間沒有真正親情的維係,所以很多東西難以揣測,眼前又有高誌新在場,隻能點頭說:“嗯,我回來看看您,最近工作太忙,所以有回來的少。”
朱媽媽跟著說:“沒事,你不是讓小高回來看我了嗎?也按月往家裏寄錢,辛苦你了。”
“自己女兒說什麼辛苦……。”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抬頭去看高誌新。
他還站在原處,沒有走動一步,連表情都沒變一下,目光幽深地看著院子裏的朱媽媽和我,既是接觸到我的目光,也很鎮定,沒有絲毫躲閃。
反倒是我們兩個,很有點不自在。
按理說,我回來了不是應該進屋裏去嗎?怎麼朱媽媽反倒是迎了出來,而且到現在都沒有讓我去裏麵的打算。
思及此,眼睛也不由地往屋裏麵看一眼。
這個時候太陽已經全部落到山下麵,光線自然也就暗了許多,這裏又是農村,沒有路燈,家裏的燈也沒有開,所以隻能看到門口一小片地方,再往裏就是一片黑。
“媽,天黑了,我們進屋去吧。”我轉手扶著朱媽媽,想往屋子的方向走,可是高誌新卻在這個時候先開了口:“天是黑了,不如我們找個地方一起吃晚飯,然後再邊吃邊聊。”
我沒理他,目光看著朱媽媽:“您說呢?”
她好像已經成了習慣性的動作,又去看高誌新,可是大概因為光線的原故,她的視力也不怎麼好,所以這次眼微微眯了起來。
事情有異是肯定的,所以在高誌新還沒做出反應之前,我已經鬆開了朱媽媽的手,一邊拿著包往裏麵走,一邊說:“好啊,出去吃也行,我把包先放進屋。”
腳步剛蹋進門,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裏麵有一股特別濃的藥味,還好像有別人存在一樣。
隻是真的太暗了,而且屋裏不但地方小,還放著許多的雜物,根本不能不效地看到什麼。
我試著往門後摸了摸,也沒找到燈閘,隻能把手機拿出來照亮。
然而這個時候高誌新竟然也跟了過來,甚至把朱媽媽一個人剩到了外麵。
他語帶挑釁地問我:“你想找什麼?”
我轉頭看他,也不客氣地說:“這是我家,我想找什麼要告訴你嗎?我還要問你呢,假扮我男朋友來這裏到底是什麼意思?”
高誌新立刻就笑了起來,而且毫無顧忌地大聲說:“別怪我沒提醒你,你這個假身份現在已經瞞不住了,我隻是好奇你的真身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借用朱小姐的名頭,是不是你把她害死的?”
震驚已經難以言欲,我瞪著高誌新,努力想讓自己冷靜下來,隻是這一係列的事出的太多,一時之間根本就理不出頭緒,所以隻能咬牙不承認。
高誌新站在離我一步遠的距離,此時手一伸就鉗住我的胳膊往外拖,並且聲色俱厲地說:“不承認是嗎?那你敢用這裏的方言跟她對話嗎?不要告訴我自己在寧城幾年連自己家鄉話都忘了說。”
之前我是試著學習朱謹音的家鄉音,甚至還特意買了此地方言的錄音帶,但終究覺得自己跟這個家沒有太多聯係,而且也一直生活在寧城,並沒有太上心,再加上這裏的方言確實太難懂,所以後來就不了了之了,卻沒想到竟成了高誌新的威脅籌碼。
而且我注意到他一件事,自從我進這個家門開始,他就不想讓我進屋。
朱爸爸在寧城的時候已經死了,喪事是我們一起辦的,而朱謹音雖然自火災以後也消失不見,但是從那些已有的視頻裏可以看得出來,生還的機率也不大,而朱媽媽此時就站在外麵,那這間小屋裏到底藏了什麼?
想到這些,再看看抓著我高誌新,心裏大概有了一些注意。
比他更快一步出去,順勢也甩開了他的手,然後對朱媽媽說:“走吧,那就先出去吃飯。”
高誌新明顯放鬆下來,反手就關屋門。
趁這個機會,我拿著手機一下子反衝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