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過他,但是又真的覺得帶他一起去不合適,隻能退一步說:“這樣吧,你在附近等著,我先跟他聊過以後,如果哪裏不到位,再打電話給你。”
何非然抬頭看著我問:“你想跟他說什麼?”
“現在還不知道,但是我總覺得這個人不簡單,可能會知道很多我們的事,如果他真的站在喬容月那一邊,又從後麵下黑手,那到時候我們就慘了。”
這是我們每個人都擔心的,從最開始跟喬容月合作,何非然就想過這事。
對於一個完全不了解的對手,是會讓他抓狂的,尤其像何非然這樣的性格,他表麵看上去大大咧咧,什麼也不在乎,但是心裏的謀略大了去了,所有事情都是在自己調查清楚前才做的安排。
冒出一個白許浩本身就出了我們所有人的意外,而且現在這個人還有可能會對我們下手,他怎麼會有好心情?
“這事你不打算跟明燁說?”他問我。
其實我自己也猶豫過,跟明燁之間本來就很多誤會,如果我們還想挽回關係,開誠布公很重要,但是最近他自己似乎也很忙,而且我們冷淡的周期在延長,他似乎也沒什麼興趣再聽我說什麼,所以最後我才找何非然商量。
現在被他問起來,反而像是故意提醒我一樣。
“你覺得這事該跟他說一聲嗎?”我看著他問。
何非然就笑了起來,挑了一下眉尖說:“看你自己吧,其實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我隻是想無論怎麼說,現在我們至少也是合夥人,有些事情,特別是牽涉到公司的事情,大家通口氣,會更好辦事,上次我那話也並非隻說給明燁一個人聽。”
這話倒是把我聽笑了,照他這意思是我們三個人都應該遵守了?可是就我知道何非然瞞的最多。
他看到我笑,自己也突然笑起來,回到玩世不恭的樣子說:“哎呀,隨便你了,反正也不是我的事,你說不說,什麼時候說都行,要不然等我們見了白二公子後,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再跟明燁彙報也成。”
說這話的時候,他人都到了辦公室門口,沒給我答話的機會就出去了。
我跟白許浩的約定在晚上七點,就在我們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廳裏。
這餐廳也是奇特,明明跟我們就在同一街區,我竟然從來都不知道,而且我的同事們也不知道,因為它並不是開在大街上,而是在一條往背街去的巷子裏。
講真,沒人會把餐廳開在這個地方,因為客人都不知道,誰又去吃飯呢?
而且平時大家找吃的也都是會在大街上,還沒看到誰往小巷子裏鑽著找飯館呢。
當然這個地方是白許浩說的,他提起來的時候我就怔了半天的神,才問一句:“那裏有吃飯的地方?”
他輕笑了一聲說:“不但有,還不錯呢,你隻要順著巷子往裏麵走就可以看到,其實也不算太背了,雖然你們這條街的人去的少,但是別的地方人卻去的多。”
直到我到了那家餐廳的門口,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這餐館一直開在巷子的快盡頭,從我們這邊走過去,差不多穿過了整條巷道,但是如果從背麵的另一條街進去,前麵也隻有十幾米的距離,而且他的招牌打的很大,在大街上就可以看得到。
我倒是寧願他告訴我另一條路,至少那樣走過來,我心裏的疑問會少一些。
白許浩已經到了,讓我直接去五樓找他。
我看看麵前隻有四層的樓房,直接想法就是,這家夥到底在搞什麼鬼?
可是進去問了服務生,才知道原來在樓頂上也有餐廳。
爬樓梯是很費勁的事,尤其是我現在肚子裏還裝著一個,平時走路都小心翼翼的,所以在一步步往上麵走時,很快腿就有點抬不起來。
心裏更是疑惑叢生,一點也想不通他為什麼會約在這樣一個地方,寧城那麼大,就算是他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也有無數可以相約的去處。
但是到了頂樓,我就傻了眼,整個就是另一個世界。
一溜的藤蔓架子,雖然這個季節沒有像夏天那樣枝葉茂盛,但上麵的藤條還在,有的甚至結了黃色的果實,所以看上去另有一番味道。
裏麵的桌椅也跟別的餐廳不同,都是實木的,甚至可以聞到樹汁的味道。
桌椅不多,整個樓頂也就是七八張桌子的樣子,分散的很開,中間就用綠枝和花隔開。
這個時節菊花開的正好,各種顏色各類品種鋪天蓋地的占據了我所有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