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就抓住我的手,語句有些焦急地說:“音音,跟我走。”
蒂娜相當理性,看著他說:“明總,請你先鬆開她,現在她的身體經不得一點閃失。”
一句話讓明燁像觸電似的,立刻就放了手,可他好像又怕我跑了似的,想去摟我的肩膀。
隻是米娜已經及時擋在我麵前。
她的麵色像上班時一樣,平靜的,微笑的,但也是疏遠的,似乎誰也無法打破她臉上的笑,而走近她的世界。
明燁退後了兩步,看了蒂娜好一陣才說:“原來你們真的在一起了。”
蒂娜向他點頭,還是帶著禮貌的笑說:“明總,你家裏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明燁在麵對蒂娜的時候,要比麵對我冷靜的多,而且麵色也很快轉冷:“我家裏的事情還不容你操心,何非然既然都跟你結婚了,又何必招惹音音。”
蒂娜一點也不怕他,不卑不亢地說:“非然和我都隻是把她當妹妹看待,這個請明總放心。”
“她是我老婆,現在你們不讓我把她帶走,反而還說什麼妹妹,讓我放心,你不覺得這樣很過份嗎?”
可能是明燁沒辦法把蒂娜的角色一下子從他的助理,轉化成現在的對立麵,所以他剛開始的冷靜在擊不退蒂娜的防線以後,就發怒了。
可是我清楚的很,蒂娜能跟何非然在一起,而且還能悄無聲息地在明燁身邊那麼久,肯定早就把他的性情摸透了,她也不會怕他。
果然,米娜聽到這話,隻是微微笑了一下,然後說:“你們應該沒有結婚吧,朱小姐有她交朋友的自由,也有選擇要跟誰在一起的自由,我知道明總您很生氣,但是我勸您還是先回去冷靜一下,因為她現在回到你的家裏,除了不能保證她安全外,你也會惹到一堆的麻煩。”
明燁的臉繃的很緊,連拳頭都握了起來,他的眼神咄咄地逼著蒂娜,連我都感覺到那神色裏的怒氣。
他以前是一個特別驕傲的人,誰都不放在眼裏,可是這段時間,為了找我去了兩次北方,也兩次都被人打了,還受盡了委屈,回到寧城也沒有半分好受的。
明家父母說是寵他,不如說是把這個兒子當成他們的私有物品,他們要他聽話,連婚姻的自主權都沒有,所以明燁的心裏一定也是憋屈極了。
但我們誰也幫不了他。
我現在的情況就是想安穩的先把孩子生下來,至於以後的事,就放在以後說吧。
他最終什麼也沒做,轉頭沉沉地看著我問:“音音,你也覺得住在這裏更合適嗎?”
我把目光別看,不敢正視他受傷的眼神,特別怕自己再一個心軟,什麼事也不顧了,就這樣跟他回去。
“你爸媽認為孩子不是你的,那我住在你家裏隻會更不妥。”
輕聲回了他以後,我轉身往裏麵走,沒有再去看他,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的。
蒂娜從外麵進來的時候,是跟何非然和吳良一起的,看三人的臉色,好像也沒有發生什麼大事,不過經過明燁這麼一鬧,我反而什麼話也不想說了,疲累之極,隻想一個人呆著。
何非然隻看我一眼就說:“今天晚了,大家又忙了一天,還是早些休息吧,有事明天早上再說。”
他家裏沒有傭人,三個人去了樓上以後,整個一樓都是靜悄悄的,除了走廊和外麵的燈,再無其它。
我心思煩亂,並不能睡著,可是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
白天裏發生過的事,還有那些蒂娜說的話都在腦子裏轉。
我其實連自己的反應都弄不太清楚,自小沒有親人的我,按理說現在認了何非然做哥哥,是一件很開心的事,可是直到現在我心裏都沒有這樣的感覺。
不知道是時間過去太久,已經忘了彼此間的兄妹之情,還是我們真正相處以來,他已經表現的很哥哥了,所以現在相認反而沒有激動。
隻是蒂娜也說了,他為我做了很多事情,除了我現在看到的,還有那些我沒有看到的,那又是什麼呢?
我突然想到了何非然開的那個美容整型醫院,多少人進去以後,再出來已經換了另外一張臉。
而我不可能說那場火災以後,意外的把臉燒成另一個人的樣子。
是何非然嗎?
是他給我換了一張麵孔,用一個新的身份活了下來嗎?
可是他又怎麼知道朱謹音的?又是怎麼知道發生在另一個地方,跟我完全沒有一點關聯的另一個人的?
有點後悔當時沒有問清楚。
如果這一切真的是他做的,那麼我與明燁的相識大概也是他安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