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娜已經大致把東西分隔清楚,拿了一件棉衣過來說:“這裏有風,別站著了。”
我朝她笑笑說:“不冷呢,比起北方這裏好了很多。”
嘴裏說起這個,也立刻想到了吳良,忙著進屋去問何非然,他是否已經到了。
何非然戴著廚帽,腰間還圍著水裙,看不出一點過去的頑皮,像個十足的小男人一樣說:“不知道呢,這家夥也不打個電話過來,你們倆現在不是有空嗎,打過去問問他啊。”
我這邊剛拔通電話,明燁就回來了。
那邊吳良冷冷淡淡地說:“到了,還有事嗎?”
我看著明燁,忘了電話那頭的人說:“你回來了,沒什麼事吧?”
到想起有問題時,對麵的電話已經掛了,而明燁也走過來問我:“給誰打的電話。”
何非然從廚房裏出來說:“吳良,我騰不出手,讓她拔過去問問那家夥是不是平安著陸了。”
明燁“嗯”了一聲,把手裏提著一個袋子放下問我:“吳先生還好吧?到了沒有?”
我也“嗯”了一聲,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就沒多說話。
晚上何非然和蒂娜回去以後,明燁才跟我說,他已經跟明家父母談好了,雖然沒有達到理想的效果,但是已經取得一定的勝利。
我看著他問:“什麼叫一定的勝利。”
他跟我解釋,說他父母願意接受我,隻是到時候我們婚禮要按他們的要求舉行。
我心裏一陣冷笑,跟明燁坦白說:“我並沒想著讓他們接受我,不攔著你去找他們,不過是因為他們是你的父母,我不會叫他們難堪而已,也不想讓你為難。至於婚禮,我就沒打算辦,自然也說不上是不是聽他們的話。”
明燁怔神看我好一會兒才說:“你一開始不是答應要辦婚禮的嗎?我們都已經領了證,為什麼又不辦了呢?”
我覺得異常累,連白天見了喬容月的火氣都升了起來,冷冷看著他問:“明燁,你與我結婚到底為了什麼?”
他微皺著眉頭說:“當然是因為我愛你,想與你生活在一起。”
“那這些跟別人接不接受我?要不要舉行婚禮有關係嗎?”我沒等他把話說完,就開口打斷,並且語氣堅定:“你的父母一直看我不順眼,我現在已經不想去探知原因了,我隻所以願意與你領這張證,是因為你說過無論何時都會跟我站在一邊。”
他不說話,眼睛看著我,裏麵既沒有以往的溫柔,也看不出喜悲,似乎突然之間就失去了靈性,成了一個長的很好看的塑料模特。
我心情煩躁之極,從椅子上站起來往室內走,到了門口又覺得咽不下這口氣,回頭看著他說:“今天下午我們去買東西,被喬容月堵到了商場門口,你說有多奇怪,她那麼多天都沒有出現,你剛一回家,她就來了,而且準確地找到地方,如果不是非然和蒂娜在,我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明燁也站了起來,在他沒走到臥室門口前,我先進去,並且把門反鎖起來。
猶不解恨,心裏一波波的委屈往外湧,眼淚也奔騰出來,自己拿了一個枕頭抱著大哭起來。
我是太衝動了,因為肚子一天天大了,所以急於跟他結婚,所以現在又把自己的軟肋交到了他的手裏,明燁雖然在外麵很強勢,但在他父母麵前,始終都是占著下風的,我根本不能指望著他會為我爭取什麼。
不是沒有想過婚禮,但如果到時候婚禮真的交到他們手裏,會弄成什麼樣子誰也不知道,難道到做為新娘的我再在那樣的場合跟他們撕嗎?
喬容月下午的出現,很可能就是明家二老透出的消息,這件事也是讓我覺得氣結的原因。
喬家的那對姐妹,到底哪一點比我好?讓明家兩個老人這麼垂青?我又到底差到了哪裏,會讓他們如此厭惡,從第一次見麵到現在,每次從他們那裏傳來的消息都是羞辱。
明燁在外麵敲了幾次門,見不開,就隔著門說:“我回去的時候,並沒有跟他們說你在哪裏,更不會讓喬容月去找你,音音,這件事肯定有誤會,等我查清楚了再跟你解釋。”
我看著門苦笑。
誤會?隻怪我當初太相信他,所以才會給喬容月機會接近我,現在所有的誤會如果沒有當初明燁的刻意隱瞞都將會不成立。
或許今天的這事真的是誤會吧,他真的沒有做什麼,但事情歸根結底還是因他而起,難道他不是應該想辦法盡快解決問題嗎?
查清誤會又怎麼樣?能讓喬容月消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