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我,雖然醉著,但是目光還是很犀利,聲音沉沉地說;“你的真名叫向若晴,對嗎?”
如果是以前,他這樣問,我肯定會嚇一跳,然後會手忙腳亂和落荒而逃。
不過現在不會了,那些不堪的過去在時間的磨礪中,漸漸就不那麼重要了,我甚至在想也許早一點掀開過去的麵紗,我會過的更坦然一些,至少不用擔心喬容月再利用這個搞什麼鬼。
所以聽到白許浩這樣說,我隻是挑眉看了他一眼,沒有說是,也沒有否認。
他自己頓了一下,才看著我的眼睛問:“你能告訴我是怎麼變成朱謹音的嗎?”
我往椅背上靠了靠,抬頭看了看頭頂的鋼筋架構,過了一會兒才回他:“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是怎麼變了吧?”
白許浩看我,然後說:“整容。”
我依然沒回他,但是看他的表情,也應該猜到了這事跟何非然有關吧。
白許浩笑了笑,又喝了一口手裏的酒才說話:“你們兩個是從什麼時候關係好起來的。”
我也笑著回他:“大概是一見如故吧。”
何非然跟我說過,我們的關係先不要公開,因為他在查當年縱火的人,在這個人沒有出來之前,我還有帶著縱火的罪名,所以無論如何對外麵還是要以朱謹音的身份。
盡管我知道白許浩知道我們之間的很多事,但是何非然在這方麵也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他不想讓外要知道的事,估計白許浩想查出來也沒那麼容易,不然他也不會現在來問我。
此時酒吧裏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男男女女偎在吧台或者座位上,眼神迷離地看著自己手裏色彩斑斕的酒。
我看著白許浩應該也醉的不輕,所以起身說;“白先生,我家裏還有小朋友要照顧,先不奉陪了。”
他坐著沒動,看到我離了位才說:“做個交換怎麼樣?”
我轉頭看他,猜不透他想拿什麼來跟我做換,又想從我這裏換走什麼?
白許浩自己笑了笑,竟然帶著一絲苦澀,許久才說:“我把那夜放火的人給你,你告訴我,你跟何非然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哥。”我幾乎脫口而出,但在緊要關頭,還是鎮定下來,毅然轉頭往外走去。
出了酒吧的門,我就給何非然打電話。
“白許浩知道當年放火的人是誰。”我說。
何非然的語氣沒有我那麼震驚,隻是問我此時在哪裏?
我說了位置後,他就開口說:“先別回家了,我有事跟你說,找個安靜的地方,要不來我家裏也行。”
去他家裏要路過明家,萬一明燁看到了也不好,想來想去,就直接說:“那來錦翠苑吧。”
半個小時後,我與他一起坐在客廳的沙發。
何非然說:“我早知道這事跟白許浩有關,我在調查的時候,他也在調查這件事情,甚至還阻止我查到真相。”
“為什麼?我以前跟他都不認識,更談不上冤仇,他為什麼要害我?”我急著問。
何非然想了好久才說:“他應該跟你沒仇,隻是想幫誰做這件事吧。”
既是幫別人,我也想不通還會有誰,因為那個時候的我,生命裏除了高誌新,根本沒有第二個人,平時也鮮少出門,並沒有跟別人結仇的機會。
如果說真的有仇,應該也是喬欞月,因為她勾引了我的老公,按正常的邏輯或者會想到我弄死,自己上位,可是當時那火是直接扔到車裏的,而直接的受害人正是她自己和高立新。
喬欞月不是傻子,她不會做出這樣的事,而且以當時她的情況也根本不會把我放在眼裏。
這就進入了一個死胡同,成了一個死循環,除非在我們之間再找出別的人,不然就算是認定這事是喬欞月做的,也沒有意義了,畢竟她已經死了。
何非然起身在屋子裏走了一圈,又轉回來問我:“你這搬到明宅以後,都沒有回來過?”
“太忙了,沒有時間回來,不過每周都讓小時工過來打掃一下。”我說。
他走到我身邊問;“你既然不回來住,那為什麼不把這裏的房子買出去?”
這房子是明燁送我的,雖然寫著我的名字,終歸感覺有點怪怪的,最重要的是現在的明家也就是一個住宿的地方,幾乎不能稱之為家,如果不是明燁在那裏,我肯定也不會回去,所以留著這個地方,或許有一天還能用上。
但是這些如果跟何非然說了,難免又讓他擔心,我就打著“哈哈”說:“賣了幹嗎,留著什麼時候想換個床,還可以來這裏,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