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無錫G7008高鐵
疊橋隨港直,聯木護堤偏。村落皆通水,人家半係船。
橘花香曙露,楊葉淡寒煙。中土何寥廓,黃沙人種田。
這首明朝的詩把古時無錫平淡的生活氣息描摹得毫無保留,恬靜安逸之意躍然紙上。
現在,無錫時常會被人們稱作是小上海,抑或是太湖上的明珠。
江南風景大多如同八大山人的水墨畫一般,簡約冷峻的風格仿佛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時光流逝,石枕鐵鑄的鐵路交通早已憑借其效率代替了槳劃櫓搖的河道運輸。自從有了高鐵,從上海去無錫便不需花費一個小時。任何事物總存在著兩麵性,快捷節奏下的我們又怎能體會出古人對生活的獨到理解。
此前,我對無錫的認知並非是因為它的風景,而是當年名震江南的無錫老八校。而在這段旅程之後,我對這個城市的印象似乎又多了一個西裝男子的感慨。我不知道那個人的全名,可我總覺得他就是你我中的任何一個,卻也不是任何一個。我不是個特別會講故事的人,而倒敘手法更非我擅長,所以從上海到無錫旅程中的一切還得從頭說起。
一早,陽光一如昨天早晨那樣明媚。可當我一想起昨天遇到的乞丐父子,愣是沒了早餐的胃口,直奔火車站買了10點整從上海出發往無錫的G7008列車。由於是始發站,而且是高鐵,一般不會發生晚點的事兒。現今中國,什麼都可以分等級,當官有級別,連公民都快被建立道德檔案分等級,甚至連某企鵝軟件也來個等級,紅黃綠雜糅起來還可以搞成彩色的。總之,如今火車的等級確乎是很明顯了,等級越高越準點。因此高富帥一般喜歡坐高鐵,我也想裝一回,特地買了一等座,沒錯,座位也被分了等級。
上了火車,一等座果然十分的空閑及寬敞,而且座位可以略微的向後傾斜供人休息。
不多時,一個30歲左右的男子走來。但見他全身西裝筆挺,金黃色領帶,拎著皮質的行李箱,放在行李架上後坐在了我身邊。在他放箱子的一瞬間,我斜眼看到了他皮帶上亮閃閃的H,便知此人大有來頭。
但見西裝男子剛坐下便掏出iphone打了一個電話:“喂,陸董是嗎?對,對,我是小蘇。公告我看了,關係應該撇清了,如果說是私人恩怨,和上市公司沒啥關係。你們放心,就是定向增發的名額。您可得再讓董事會商量商量,多加一兩個給我們啊,這樣對雙方都有好處啊!什麼?董事還沒確定要不要增發?好好,我已經在火車上了,到了說吧,我怕手機被監聽,好好!”
幾句話下來,我心底多少對身邊這位西裝男子有了個基本判斷——他十有八九是一個私募基金的負責人。這年頭,股市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字,黑!要不怎麼人寶馬進去,自行車出來;鱷魚進去,壁虎出來;蟒蛇進去,蚯蚓出來;老虎進去,小貓出來;黃世仁進去,楊白勞出來;武鬆進去,肉鬆出來?總之,就是地球進去也是乒乓球出來!大小非解禁進去了以後是大小便失禁出來。
股票是我一貫的愛好,大一的時候我就參加了模擬炒股大賽,名落孫山。但是這絲毫不影響我對股票那種不能自拔的感情。我在大一暑假的時候,開了真實的賬戶,問父母借了些錢來炒股。那個時候恰逢北京奧運,我就買了北京板塊。結果一晃四年了,我的股票還是沒有解套,深深地陷在其中,對,不能自拔。
自從我母校的新圖書館造好後,我便常去那裏借書。那裏有各式各樣的金融書籍,當然也不乏關於股票的書籍,我是那些書的忠實借閱者。
一天,我正在圖書館借書,依舊翻閱著關於金融的那幾架子書籍。我抽出一本很厚的書,對麵空出的位置卻冒出了一張熟悉而陌生的臉——鳳鳳。
我便和她聊了起來,原來她也想了解一些關於股票方麵的知識,但她是一個菜鳥,而我當然要扮演大蝦的角色。於是我開始滔滔不絕我的基本功,什麼K線十字星,什麼空頭多頭。鳳鳳問我,有什麼法子能在股市中穩定地賺錢?我搬出了巴菲特的理論:價值投資!我說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能賺那麼多錢,巴菲特能成為世界首富,全靠堅守價值投資啊!她又問,那我們學的數理統計有幫助嗎?我說當然有關係,數量統計,數學模型能夠很好地把握股票走勢的形態,我還和她吹噓我做的數學模型能預測未來股價!於是乎,鳳鳳被我忽悠進了數學建模的社團。
但是後來,按照我的戰績來看,在國內炒股,無論你堅守價值投資還是數學模型,都是竹籃打水,真正靠得住的是內幕消息,因為國內炒股,是炒題材,投機為主,至於價值不價值,天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