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格依列的故事(1 / 2)

(尼泊爾)

格依列是尼泊爾民間故事中的一個勞動者型機智人物。本書入選的故事譯自《尼泊爾民間故事》(尼泊爾皇家文學院1976年出版)一書。

買“奶油垛”

某村住著一個財主,他有一個老婆和一個兒子。財主和他老婆都是大“善人”。他們家有一個叫格依列的傭人。格依列十分精明而有心計。他特別能吃,但幹的活比吃的飯不知又多多少。財主老婆十分懶惰,家裏的所有活計包括照看東家的兒子,給東家裝煙、點火,按摩腿腳,采買東西,甚至刷鍋洗碗,打掃房間等都要指使格依列去幹。格依列被財主家裏的活計累得厭煩極了,然而又不想離開這個地方,因為他已是老用人了。現在,他想治一治東家,把所有的事情都顛倒過來做。

有一天,東家對格依列說:“喂,格依列!奶油用光了,去買些奶油來,要不吃飯都沒有奶油了。”格依列裝作沒聽清又問道:“說什麼來著,老爺?”東家說:“叫你他媽的去商店把奶油多(垛)買一點兒回來!叫你幹嘛,還沒聽清?快去!”格依列說:“噢,好不容易才明白,你說的是把奶油垛買來對吧?好好,我這就去!”說著拿上錢就出去了。格依列走到商店對老板說:“我老爺說讓你給拿奶油垛呢!”

老板說:“我這裏可沒有奶油垛!”格依列又到了另外一家商店,照樣那樣說了,得到了同樣的回答。所有的商店他都跑遍了,而得到的都是同一種回答。最後,他裝作無可奈何的樣子回到了家。東家說:“買的奶油呢?”他回答說:“任何地方都沒有賣的。”東家又說:“多麼笨的家夥!連點奶油都買不來?我看你根本就沒有去買!”說著財主罵了起來。

格依列說:“這是做什麼呀,老爺!你要是不信,請你去商店問一問,我跑遍了所有商店,都說沒有‘奶油垛’賣嘛!”蠢貨!你這個不中用的笨蛋,好了,算了吧!”東家老爺對他無可奈何,也就不再作聲了。

吃 狗 肉

有一天,老爺對格依列說:“去買五個盧比的肉來!”格依列把錢放到口袋裏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在家裏收養的一條野狗也跟在他後邊出來了。格依列就像沒有看到一樣,照樣朝前走。格依列想應該把這五個盧比弄到手。於是他想了個主意。走了一段路之後,他就躲到一個僻靜的地方,悄悄地把狗殺了,把皮全部扔掉,然後包了大致五個盧比的帶骨肉回到家裏。

財主的老婆把肉做得噴噴香,財主和老婆也吃得津津有味,可是,沒有給格依列留下一丁點。當然,即使留下來,格依列也是不會吃的,為此,他倒十分慶幸。吃完肉以後,財主老婆把骨頭撿到一起,“嘖嘖嘖”地叫著狗。

格依列一邊刷洗著鍋碗,一邊嘟嘟囔囔地說:“誰吃了‘汪汪汪’的肉,誰就嘖嘖嘖地叫。”女東家又一次喚狗,可是仍不見狗的蹤影。她罵了起來:“也不知這狗今天死到哪裏去了,叫它吃東西,也不來。”格依列還是嘟嘟囔囔地說個不停。女東家多少聽出來了點話音,可是,也不好說他什麼。她懷疑吃的可能是狗肉,睡覺時就對財主講了晚飯的事情。

東家氣得火冒三丈,可是什麼也不能說。要是追問下去,說是狗肉,那對自己更不利了———不就等於自己往自己臉上唾口水麼!所以兩人誰也沒敢言語,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走 親 戚

這期間,嶽丈家來人請財主參加小舅子的婚禮,告訴他在婚禮的前三四天一定趕到。去嶽丈家要走兩天的路,女東家有病,不想去,就讓格依列陪著財主去,並把路上吃的、蓋的、用的包裹在一塊,讓格依列背上。財主走不得遠路,所以他騎著馬走,格依列背著東西步行。格依列在心裏盤算著:要是我也像財主那麼有錢,早也就討上一個漂亮的妻子了,也能騎著馬到丈人家去了。嶽丈會多麼器重自己呀!肯定給奶油、肉和大米飯吃,我也能當上姑爺了……他們約莫走了一個鍾頭。

突然他心裏冒出了一個主意,他對財主說:“老爺,我要解大手。你在這裏等著我,我到稍遠的地方解完手就來。”說著他把行李放下來,就走了。東家下了馬,把馬放去吃草,自己就坐在路邊休息起來。格依列飛快地跑回家,對女東家說:“大奶奶,老爺說讓你把所有的首飾都拿來給他呢,說是送給嶽母戴哩!你又不能去,老爺想給丈人擺一擺闊氣。老爺說走時給忘了。讓我趕快跑回來拿去,他還等著呢,您快點給我吧。”格依列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女東家想了想說:“老爺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