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凡提堅持說:“趕快去,告訴大樹:‘毛拉·納斯列丁·阿凡提命令你立刻出席法庭。’那時候你就會知道,我的命令甚至對大樹也會發生作用!”這個遭殃的人滿心懷疑地出發到大樹那兒去。那個狡猾的朋友呢,說不出的高興,坐在阿凡提那兒等待著。這樣過了一刻鍾,阿凡提問他:“你怎麼想呢,你的朋友已經走到了那棵大樹那裏吧?”———“不,不對,還沒有走到,從這兒到那棵大樹,將近有十幾裏遠,這就是說,至少有一個鍾頭的路程。”阿凡提不再問下去了,一聲不響地直坐到那個遭殃的人回來。那個人過了兩個鍾頭之後回來了,向法官訴苦說大樹不聽他的話。
阿凡提說:“大樹已經來過了,並且用你朋友的舌頭對這件事作了口供,你的朋友本人也承認了自己的卑鄙無恥的行為。”這樣,一口袋金子就從那個騙子的手裏追回來了。
無可反駁的證據
兩個鄰居吵起架來。其中一個人用刀割破了自己的耳垂,流著血跑到法官納斯列丁·阿凡提那兒去:“這是他,我那個該死的鄰居,把我的耳朵揪壞的!”阿凡提下令把被告人叫來。被告人說,這是原告人自己把耳朵弄出血來的。阿凡提就對原告人說:“你走近一點。我想親自來證實一下,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原告人走近法官。阿凡提抓住他的一隻好的耳朵,轉了一下耳垂,認真地揪了它一下。原告人忍受不住劇痛,衝到一邊去,由於他的頭有力地撞向牆壁,就流著血摔倒下去。阿凡提對他說:“你這個誹謗人的人!假如你的鄰居真的揪了你的耳朵,那麼正像我們現在所見到的情形,你早就跌得頭破血流了!”
正確的意見
阿凡提在太陽曬得最厲害的時候走回家,就對老婆說:“給我端一缽子酸牛奶來!在這樣的大熱天裏,沒有什麼東西能比它對腸胃更有益和舒暢的了!”老婆回答說:“一缽子嗎?我們家裏甚至連一調羹酸牛奶也沒有!”阿凡提說:“好吧,沒有也成。這就是說,酸牛奶對人是有害的。”老婆說:“你真是個怪人!一會兒說酸牛奶有益,一會兒又說它有害。到底哪一個意見是對的呢?”阿凡提回答說:“假如家裏有酸牛奶———那麼前一個意見是對的,假如家裏沒有酸牛奶———那麼後一個意見是對的。”
半天的齋期
有個講道的人對阿凡提提出忠告:“夏天的時候,假如你能在長長的炎熱的一整天裏把齋,人家就會寬恕你全年的罪過!”這種清洗罪過的辦法,在阿凡提看來,並不是什麼沉重的負擔。他心裏想,為了重新變成一個沒有罪的人,就是把齋一直延長到第二天傍晚也不為難,於是他從清晨就開始竭誠地把齋。
但是他忍受這個考驗隻忍到中午的時候。他餓得和渴得完全筋疲力盡了,就在自己的麵前鋪上台布,貪婪地吃起東西來。講道的人和朋友們在窺視著阿凡提,就走到他跟前對他提出了責備。但阿凡提一點兒也不慌張地說:“假如在長長的一整天裏把齋,就可以寬恕掉全年的罪過,那麼很明顯的,半天的把齋就會寬恕掉半年的罪過。至於想得到對後六個月的罪過的寬恕,當然,我總是來得及的。此外,靠了這種辦法,今後我還可以過半年輕鬆的和無憂無慮的生活!”
霍加和生病的伊瑪目
在齋月的某一夜裏,那時候隻允許在夜裏吃東西。有一個同街坊上的伊瑪目來找阿凡提:“阿凡提,我氣喘不過來,我心裏難受極了!你給我治一治,拯救拯救我的靈魂吧!”阿凡提就問伊瑪目,今天吃了什麼東西。伊瑪目回答說:“在把齋的日子裏,我能吃什麼特別的東西呢?當鄰居家開齋的時候,我不過吃了他三塊餅子……對,好像還喝了一杯甜的蛋白茶,接著他們煮湯,我又喝了一碗米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