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阿爾達爾·科塞的故事(1)(1 / 3)

(哈薩克斯坦)

阿爾達爾·科塞,亦譯作阿勒達爾·考歇、阿勒達爾·闊賽、阿爾達爾·考薩等。他是哈薩克民間故事中的著名機智人物,屬勞動者型,出自藝術虛構。“阿爾達爾”哈薩克語意為“善於騙人的人”,“科塞”哈薩克語意為“沒有胡須的男子”,他的名字可意譯為“沒有胡須的善騙者”。他擅長以誆騙為手段嘲弄、戲耍各種壓迫者、剝削者,甚至最高統治者,連魔鬼、野獸也成為他哄騙的對象,有時他也會誆騙、調侃普通的牧民群眾。其故事數量較多,在我國新疆的哈薩克族聚居區也廣為流布。這裏選入的作品,譯自《哈薩克故事》第二卷(阿拉木圖,哈薩克文學出版社1962年出版)和《哈薩克民間故事》(俄羅斯聯邦教育部兒童文學出版社1951年出版)。

阿爾達爾·科塞和阿拉恰王

有一天,阿爾達爾·科塞來到國王跟前,對他說,他掌握一種技藝,希望把它告訴國王。阿拉恰王對此頗感興趣,於是阿爾達爾便開始說道:“陛下!請給我一巴特曼金子:我把它種上,它就會發芽生長。這便是我的技藝。”“假如你把金子種上後,它卻長不好,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那你就把我殺了。”阿爾達爾·科塞說。國王給了他三千梯拉金子。阿爾達爾·科塞動身回到家,國王每天派人去查訪他種金子的情況。阿爾達爾·科塞上了山,在一個山坡上種起來,他一邊讓人看見他在種金子,一邊高聲說:“一梯拉金子能生出一千梯拉金子。”國王的仆人把這看在眼裏,可是阿爾達爾·科塞卻裝作沒看見他們。秋天裏,當人們在田裏收獲糧食的時候,國王打發仆人去科塞那裏,叫他把收獲的金子交出來。一個仆人隔著氈房牆和他談判,裏麵一個女人聲音回答說,阿爾達爾·科塞不在家。

這時國王派來的一個仆人走進氈房裏,看到一個最可愛的姑娘。仆人問姑娘,阿爾達爾·科塞在哪兒。她回答說,由於旱災,她兄弟種的金子長勢不好,他怕國王發怒,就采金子去了,以便把金子還給阿拉恰王。如果阿爾達爾·科塞采不到金子,他就索性不回來了。國王仆人喜歡上阿爾達爾·科塞的妹妹,他回宮後,便對國王談起了阿爾達爾·科塞的妹妹。

國王聽後,命令這個仆人立即把她帶進宮來,並讓她和自己的兩個女兒住在一起。她們一起吃,一起喝,一起睡。不久,國王喜歡的一個大臣來到國王這裏,向他的一個女兒求婚。國王經過考慮後,決定把阿爾達爾·科塞的妹妹許配給他,舉行了豪華的婚禮,歡慶了三十天。在盛大的婚宴結束之後,新娘被送往新郎那裏,大臣決定接受新娘入洞房。

這時新娘請求大臣不要操之過急,經過長途跋涉,應該休息一個星期。她請求備兩匹好馬,邀請新郎去草原遊玩。馬備好後,新娘又提議,帶上幾瓶酒。大臣都一一照辦了。於是他們來到草原,散了一會兒步。他們兩人一起坐下來飲酒。大臣喝得酩酊大醉,便入睡了。喬裝成自己妹妹的阿爾達爾·科塞脫去華麗的女人裝束,恢複了自己的本來麵目,動身回到國王那裏。阿爾達爾·科塞出現在國王麵前,並給他帶來兩匹配上馬鞍的馬,外加一個從大臣那裏帶來的裝著金幣的袋子。“陛下!”阿爾達爾·科塞說,“今年沒下雨,我種的金子長勢不好。為了不惹你生氣,我去采了金子。就像你看見的這樣,安拉幫了我的忙,我才能還清……可是,陛下,怎能讓我這個小人物受委屈呢?當我不在家的時候,我的家受到了你仆人的侵撓。我的妹妹被搶走了,而且竟違背她的心意,把她嫁了出去。”阿爾達爾·科塞意外的出現,使國王感到困窘,並深為沮喪,然而,這一不幸是他自己造成的。

阿拉恰王說:“你的妹妹嫁給了一個好人,抱怨這樣的婚姻是有罪的。你的誠實使我深受感動,我決定把你給我帶來的東西全部還給你。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女婿和大臣了。”阿爾達爾·科塞高興得像上了天堂似的。他就這麼巧妙地騙了國王和大臣。

自命不凡的樂師老爺受騙上當

樂師老爺和阿爾達爾·科塞是同時代的人。樂師老爺愚蠢得就像公羊的肥尾巴一樣。他自認為是一個偉大的音樂家。當他鼓起腮幫、瞪著眼珠用薩貝茲加吹奏什麼曲子時,人們都跑到草原上去,狗也提高嗓門兒吼叫,仿佛它在近處嗅到了狼群。

這時,樂師老爺感到得意忘形。似乎覺得世界上沒有比他更高明的演奏家了。有一天,這位音樂家把阿爾達爾·科塞叫到自己跟前,說道:“阿爾達爾·科塞,有句諺語:‘不要問活得長久的人,要問見識多廣的人。’你漫遊了整個草原,到過許多國家,了解所有人。聽完我的演奏後,請你說說,哪裏有像我這麼好的演奏家?”趁樂師老爺說話這當兒,阿爾達爾·科塞把樂師老爺的氈房打量一番,勉強掩蓋住驚奇的心情,他從來沒有看見過這麼華麗的陳設:到處鋪著絲絨、綢緞、地毯,牆上掛著用金銀鑲嵌的貴重馬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