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李淮錦在溫府,溫崢在駙馬府,駙馬在顧府。
01 溫府。
抹鳶問:“你怎麼知道我會去,你什麼時候寫好的紙條?”
淮錦回:“一早就寫好了,你何時去何時給你。今日去,今晚子時見,明日去,就明晚子時見。”
“那你怎敢給我字條、我既眼盲,如何能看。”抹鳶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她拿令牌時我見過她。”淮錦說,“否則的話,我會直接來找你,不給你提示。”
抹鳶知道他說的是秀雲。
這個男人的觀察力,和反應力她佩服的五體投地。
“那就這樣決定了。秋圍動手。”
秋圍,是秋圍。
02 還是那一晚。
顧府 將燭火吹熄,門窗緊閉,上次這樣,似乎還是在銘城很小的時候。顧夫人知道,家裏又有大事了。
“父親,母親,孩兒打算將二位送出城去。”一向嬉皮笑臉的兒子,今天卻異常嚴肅。
顧老爺低頭不語。
“為什麼?”顧夫人問。
“京城裏不好待了。”
“怎麼不好待了。”
“要變天了。”顧銘城說。
在京城做了幾十年的顧家主母,顧夫人當然知道所謂的變天是什麼意思,一瞬間,臉色蒼白。
她不說話了,顧老爺卻開口了,“你怎麼知道要變天了?”
“難道父親不知道?”銘城不答反問。
顧老爺倒也不惱,繼續說,“你從何而知?”
“贈粥人。”
“我們如何脫身?”
銘城低頭道,“孩兒已有令牌。”
“令牌從何而來?”
“贈粥人。”
顧老爺眉頭一皺,目光難測。“你見過他了?”
“是。”
“他是?”
“恕孩兒不能說。”銘城說。
顧老爺眉頭更緊,問,“你們的條件?”
“是。”
“還有什麼條件?”
“顧府出錢,助他一臂之力。他保顧府家業平安。”
顧老爺靜坐,“沒了?”
“沒了。”
“隻要錢?”
銘城沉默了,停頓道,“孩兒留下。”
顧老爺沒說話,坐在陰影裏,不知道在想什麼。
顧夫人卻坐不住了,一下子站起來,“不行!”
“娘……”銘城開口。
“不行!你是顧家的獨子,你不能留下。”顧夫人走過來拉住銘城,這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是她寵了半輩子的寶,她不能將他一個人留在這裏。
銘城握住母親的手,柔聲道,“娘,我不會有事的。我隻是個商人。”
“不行……”顧夫人的聲音裏帶了哭腔,仿佛銘城馬上就要離她而去一般,“沒有你,我還怎麼活?”
顧夫人快哭了,她這樣的表現,讓銘城心裏隱隱作痛。
“好了。”顧老爺忽然說話了。
“老爺……”顧夫人看向他,眼中都是祈求。對銘城來說,從小隻有他爹才能管得了他。
“別說了……”
聽丈夫的話,竟是默認的意思,顧夫人當即就著了急,“老爺!”
“別說了!”顧老爺輕聲嗬斥,“銘城這麼做,就有這麼做的道理。你生的兒子,你還不信他?”
“可是……”顧夫人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顧老爺也不忍心看夫人的臉色,隻說,“你出去收拾收拾細軟,我和銘城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