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江湖上關於名劍山莊的傳言越來越多,而且都具有爆炸性。有說什麼那把湛盧神劍不翼而飛的,有說名劍山莊肅清內部,連那個林舜都聽聞和青龍盟有牽連怎麼怎麼樣,眾說紛紜,滿城風雨霏霏。
消息總是如同勁風,力道猛又無孔不入。各大酒館或者青樓都在流傳著江湖的新鮮故事。
鴉山酒館位於劍州隴西道盡頭了,過了這家酒館劍州差不多也就走盡了。差不多是劍州和青州的交接處,州界處大多有驛站,而青州劍州間卻隻有一所這樣的酒館。
這個酒館在兩州都特別有名,其一是那的米酒刀子燒的確是好酒,賣的最好的叫做那薑子酒,據說是用薑片濘汁後加入那濁酒中,密封放置酒窖數月,撕條後香飄肆意,薑辣遇酒香更有醇香,不過薑禦寒性極熱,多適合冬天暖胃暖身子用。酒香不怕巷子深,就算在人人行色匆匆的州界處,也不乏寧願停停歇歇的人。其二呢是那老板薑林是個很有意思的人,那些來來往往過城門後無處歇腳的也樂的進來。
這薑林呢是個年紀四十樣子的邋遢漢子,有個小女兒好像,卻從來沒看見他娘們。日子過的清苦,但就是樂釀酒,而且還有秘藏的好法子,薑子酒很知名,而且又十分便宜,其實薑子酒不算高檔相反是那種貧困漢子也能扔個鋼鏰過過嘴癮的。入口辣,卻十足的酒香。
薑林最自豪的兩件事就是自己長的可愛水靈的女兒和釀的最純最辣的薑子酒。
不過這兩者也是主次明確的很。
要是別人說一句,你這酒是不是摻水了啊,薑林可能會不好氣的說一句,你家喝酒是喝酒精的啊,哪個酒不摻水能喝啊。但要是說他女兒一句不好,他保準立馬懷揣著菜刀追人砍。
小女兒叫薑煙,十歲模樣紮著兩小羊角辮,薑林每天都為女兒紮那辮子,從剛開始的一塌糊塗到現在的有模有樣,鬼知道他經曆了什麼。薑煙臉還有些嬰兒肥十分可愛,一天到晚在酒館裏蹦蹦跳跳,羊角辮也跟著甩來甩去。有時候還會懂事的給客人倒酒,當然這是在夥計老龍忙不過來的時候。
酒館在劍州城外不過十裏路,路不算平坦,但也沒那麼荒蕪。
薑林還在酒館後院種了一畝三分地,圍了欄杆養了幾頭牛羊。
薑林本來是沒這打算,反正店裏要牛肉羊肉直接從地窖中拿那冷凍的醬牛肉。薑林對於肉什麼的還好,在他眼裏花生米和茴香豆才是配酒好菜。
可是薑林實在拗不過女兒要養小羊小牛的哀求,他也看著那妮子整天在酒館沒個玩伴也就趕了遠路裝了幾頭牛羊回來。薑林還記得那天傍晚可把薑煙給高興壞了。雖然小妮子知道爹每半月都會去劍州集市趕一天,大多買些牛肉羊肉屯著,她知道這酒鬼爹隻對酒感興趣。
但是真沒有想到那是真的活的牛羊,還那麼小!
於是薑煙迫不及待地自己把它們牽了下來,還給一個個起了名字,那隻長的黑有點凶並且已經長出犄角的羊叫作蠻黑,一隻稍小的送來一直叫個不停的起名長歌。那隻小黃牛有些怯生生的,薑煙歪著小腦袋想了一會,就對著大眼睛小黃牛說:“你就叫黃山吧。”
不過薑煙回頭想給爹一個擁抱時看到他從另一輛馬車上搬下兩個人,那衣服上好像還有紅色的血。薑煙急忙搗搗眼睛看不是自己看錯了,再睜眼卻看到爹推搡著自己和小羊到後院。。
薑煙小孩心思,轉眼就忘,況且還有那麼可愛的蠻黑長歌陪著自己呢。
後來薑林就見著薑煙就一直粘著叫著那些什麼黑啊山的,連店裏都不太跑了。搞得跛子夥計老龍忙東忙西,一直手忙腳亂的三五吆喝。
酒樓格局不大,樓上是客房和薑林自己的住宿。樓下也隻有七八張桌子,角落處是掌櫃薑林的櫃台,櫃台下麵常年備著酒,櫃台外沒幾步就是店門,門不大有垂簾,簾下有薑煙手工做的風鈴,一有人進來就會叮叮咚咚響。
這幾天偏偏人又特別多。風鈴聲一直都沒安生下來過。
“都是酒蟲上來了麼?吵吵嚷嚷煩死了”躲在酒樓角落長凳上的薑林正抱著一壺酒摩挲著咕噥了一聲,好像在可惜自己的好酒被這些人又吃了。對於打擾自己喝酒的人薑林真的想打造一把四十米大刀去砍人。
明明是個賣酒的卻又時常不舍得自己的愛酒,真的是奇怪的家夥。
來了一撥又一撥的人,都是三五個,一撥是有布衣壯漢有白衫劍客還有一個身形婉轉臉色卻有些陰鬱的女子。也有些掀起簾子看看人比較多便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