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喝些粥吧。”看到李修魚醒了,早早起來喂馬煮飯做粥的李天攸立馬端了碗熱粥過去。
李修魚穿衣佩劍完,先去簡單洗漱了一下,便坐下慢慢喝著粥,腦中還盡是昨晚的夢境,不,應該說是回憶,和那些揮之不去的想法。
導致李天攸說了好幾句話李修魚都沒什麼反應,有些神遊。
“到時林舜他們若安然無恙,必然會來找我,讓徐慕楓帶林舜他們去雍中荻花宮見一個人,那個小女孩差不多出閣了能,他們在她那我更放心。”李修魚好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立即跟李天攸說道。
李天攸神色為難了一下,猶豫道:“真的?這麼早就出閣了?還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呐!”
“是啊,是個小天才,我也是剛得知的消息。”
李天攸還是有些不放心說道:“可是去荻花宮貪狼閣可能會碰到幾個麻煩人,還有尾巴也甩不掉。”
“你說那個蘇斜張通啊,的確,他們兩個粘著是有些煩人,徐慕楓也不傻,這次正好都帶到江東,他們興許也能給林舜分擔點壓力。別全往壞處想了。”
“恩,好。”李天攸腦中快速盤算,他的情報工作不比皇宮出來的蘇斜和張通兩人差,甚至對於蘇斜他們掌握到何種程度他都有一定的把握,雖然已經被蘇斜抓走不少舌頭了。
已經遠離鴉山酒館的熊澤一路上沉默得緊,但偶爾吐出兩句都是可惜不得不放走林舜他們,當然他知道這是不得已而為之的。徐穎更是一句話沒說,一如既往的安靜,她知曉木曉軒帶她來的緣由,等到將木曉軒安置在一個客棧中便也躺下了。
支起窗前的木架,任由月光散落進來,灑在床邊,像一灘不能覆收的水。
即便是躺下還是沒有一點困意,徐穎想著一路來發生的事情,那個幾個月前對自己說著要怎樣闖蕩江湖,現在卻被死命追殺著,難得有一口緩和的氣的少年,是否對自己心如死灰。
自己雖然不知道為何莊主會對一個沒什麼威脅的師弟出手,但是既然如此自己本就沒有拒絕的理由,雖然這些年李修魚沒少照顧自己,而且林舜這個師弟真的天真,成長也快,雖然比自己還大,卻就像個大男孩。
江湖就是這樣的。
“現在感覺怎麼樣,好些了麼張兄弟?”徐慕楓進門看到正要起身的張子朔急忙扶住問道。
張子朔歉意笑笑,說道:“不礙事了,死不了。”
徐慕楓臉色有些嚴肅,“這可不能開玩笑的,你受傷不輕都昏迷了好幾天,能活下來也是你生命力頑強。”
“應該沒事,這幾日氣色都不錯,況且還有神醫老龍的照料。老龍說過他隻是需要時日調養內傷,對於境界修為的損傷就先別想了。”林舜在一旁認真說道。
徐慕楓看向門口也剛痊愈的年青人,嗯了一聲。
“張子朔,你知道那人是誰的吧?”徐慕楓語氣一下子變得生冷。
張子朔臉色更難看了一些,但是在那張精致的臉上也看不出什麼。
“恩,是我師父陳驍,但是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一是他在場的話不可能不出手,二是……二是。。。”
徐慕楓拿了張矮凳坐在床榻下,道:“怎麼說?”
“他沒和我說過一句話,我承認之前在名劍山莊晚上我和他有碰過麵,他告知了我那天會發生什麼,要我下藥然後就交給他,於是我做了,毫無懷疑的。”張子朔停頓了一下,“是在我和林舜喝酒的那個下午,他出去買酒我就碰麵,那天晚上帶回醉醺醺的林舜後就動手了。”
“那黑衣人並不是你的師父陳驍,而是青龍盟二當家刑切心手底下的易容高手黑曜。”
“我那時從來沒想過他不是我師父,而且沒有懷疑過他的決斷,再加上師父本來比較寡言,這次沒和我說話也沒在意。”
“後來我才發現很不對勁,在酒席上我確定了,但是那種情況下自保都來不及,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發現我的確做了錯事。咳咳。”張子朔安靜地細細說道。
徐慕楓看了一眼門口靠著的林舜,他望著外麵,看不見表情。
“我來告訴你為什麼,刑切心算盤打的很好,他讓黑曜假扮成陳驍交代給你任務,目的是要你來陷害林舜,最後無論你出不出手,都取決於你們兩,出手就借名劍山莊刀殺了你。不出手便借你的刀殺掉林舜,你兩從一開始便綁在一起。”徐慕楓停頓了下。
“從我掌握的情報來看,肖亦寒本就是遊混灰色地帶的人,也不好說是木曉軒安排的一手,而木曉軒身邊的黃依卻是李修魚前輩放在莊主身邊的人,和徐穎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