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叨在上海,什麼“考試情節”,“法立然後知恩”之類,在報上倒不大見的。不過偶然有些傳說,如“嫌疑情節”,“大學招考,凡做白話文者皆不取”等等。然而真假卻不得而知,所以連我四周是“漆黑”還是“雪白”,也無從奉告了。近來聲說這裏有“革命文學家”因為“語絲派”中人,在北京醉生夢死,不出來“革命”,恨不用大炮打掉北京。那麼,這裏大約是好得很罷?要不然,他們為什麼這樣威武呢?
旅滬一記者。新春。
【備考】
通信
我生二十五歲了。從民國元年改用西曆起,到現在已經過了十七個新年了,——不,三十四個新年了。因為過了陽曆新年,還照例要過舊曆新年的,若按過一個新年算添一歲的話,我現在應是三十九歲了。那麼“人生七十古來稀”,在民國卻並不“稀”了。今日又是陰曆除夕,天涯淪落,頗有點身世之感。為的要排遣我的悵惆,順手將案頭的舊報拿來解悶,可是卻發見了不少的好材料。今謹分類抄粘,深盼記者先生將它公諸國人,“以期仰副大元帥昌明禮教之至意”,且表彰劉教長整頓學風之苦心雲爾。
(一)關於禮製的▲禮製館成立潘複等有演說京訊:禮製館於昨日下午二時行成立禮,閣議散後,潘及各閣員,均往參加。首由總裁潘複,副總裁沈瑞麟致詞,教長劉哲,亦有演說,次總纂江瀚答詞。至三時許始散。茲分錄潘沈江等演詞如下:
(一)總裁致詞:中國以禮教立國,經世宰物,修己治人之道,莫重於禮。大而天地民物,小而視聽言動,一以禮為依歸,自禮教廢,而後法治始興。然法者所以佐治之具,而非製治之本原也。民國肇建十有餘載,禮製廢置不講,誠為一大闕憾。曆年變亂不息,未始不由於此。舉其著者:如婚喪祭葬之儀,公私冠服之製,曾未明白規定,人民多無率從,何以肅觀瞻而定民誌?況於古聖經邦體國之精義乎!今大元帥有鑒於此,兢兢以禮製為亟,開館延賓,羅致一時名宿,共議禮樂製度,造端宏大,規畫深遠。諸君子皆鴻儒碩彥,於古今禮俗之宜,研求有素,必能本所夙蓄,詳加稽考,發抒偉議,導揚國光。鄙人躬與盛會,易勝欣幸之至!
(二)副總裁致詞:頃聞潘總裁所論,極為正大,鄙人不勝欽佩。緣古聖王製禮,所以範圍民物,故曰禮者,正人心定風俗明上下者也。後世禮教不明,而大亂因之以起,今日議禮訂樂,淺見者,幾以為笑談;不知根本之圖,烏可棄而不講?果使人人有正本清源之誌,則離經畔道之說,何至而生?又何慮赤黨之滋蔓乎?惟禮與時為變通,當斟酌時俗所宜,定為通行之製,使耳目不至驚駭,而精意已寓乎其間。曾文正所謂用今日冠服之常,而悉符古昔仁義等殺之精是也。鄙人學識固陋,幸得與諸君子聚首一堂,敢貢其一得之愚,尚希大雅賜以教督為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