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龍被羅裳追的狼狽不堪,直接順著車行坡道逃回地下室,那叫一個鬱悶!
這個女殺手瘋了嗎?
幾天前的那個晚上,自己可是連續救了她三次。
即便她冷血無情、不知感恩,很想殺了自己,但也要講點兒手段技巧吧?
比如說像前幾天那樣,在咖啡裏下毒啦、用手術刀刺心髒割咽喉什麼的。
哪有剛才這樣的呀?
直接拿橡膠警棍硬幹啊?
簡單粗暴不說,簡直缺乏一個殺手起碼的職業素養。
得,這就搞笑了。
羅裳說他缺乏一個流氓痞子起碼的職業素養,他說羅裳缺乏一個殺手起碼的職業素養。
相互都覺得對方不可理喻。
張雲龍捂著腦袋從地下室跑回家,實在氣悶的不行。
又覺得無事可做,想起夏俞菲說自己的“鬼混”倆字,頓時氣笑。
雙手插兜兒隻能摸到自己的大腿,尼瑪幹淨的一分錢都沒有,到哪裏鬼混啊?隻能跟鬼去混了。
唉!實在沒事兒幹怎麼辦?那就出去逛蕩逛蕩,看看有丟錢的沒有,萬一能撿到個一塊兩塊的呢?但是聽說如今的大華夏移動支付方便到爆,就連要飯的乞丐都讓你掃二維碼,已經沒有誰out到帶現金了,丟現金的恐怕更是少之又少。
他惡趣想到,要不特麼裝回乞丐去乞討?
又看看自己全身上下價值二十萬的衣服,手腕上百萬級的“愛彼”腕表,如果自己這樣出門裝乞丐,還不被路人分分鍾當場打死啊?
這尼瑪是何等的臥槽!
張雲龍一邊暗自腹誹,一邊溜溜達達走向小區正門。
“譽峰華府”不愧為大成都最奢華的住宅區,高檔電子感應門掃描到了他的影像,不緊不慢的自動彈開。
然而,張雲龍剛出門口,便呆住了。
“阿嚏”
還被迎麵猛然吹來的臭氣熏的打了一個噴嚏。
隻見十幾米遠處,站著一位蓬頭垢麵、破衣爛衫的“犀利哥”,正對著出門的人不停張望。
不是特麼禿鶩還能是誰?
這尼瑪是打上門來的節奏嗎?
不過,看著又不太像來找自己打架的,此時他的“鋼鐵利爪”隱在袖子裏,一隻胳膊上掛著一個黑色垃圾袋子,一隻胳膊上掛著兩瓶五糧液,酒瓶上紅豔豔的細繩勒著他肮髒的衣袖,看上去特別顯眼。
張雲龍皺了皺眉,就想捂著鼻子走開。
然而自從他一出門,禿鶩的眼睛就盯住他沒放,明顯是來找他的。而且那種非比尋常的眼神,讓張雲龍感覺異常費解。
按說兩人隻有一麵之緣,從張雲龍絮絮叨叨廢話直到兩人叮叮當當打鬥,總共也隻有幾分鍾,並且還是臨近午夜,但禿鶩那種清亮無邪、無欲無求的眼神,還是給他留下了極深印象。
那種眼神又太過清淡,似乎整個俗世之中,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與他有關。或者說他已經跳出這個紛擾的俗世,隻是站在三界之外冷眼旁觀。
不對,“冷眼旁觀”都算不上,甚至是看都不看。
不過此時卻不同了,現在那道眼神早已不複原來的清亮疏淡,而是凝著一種彷徨焦慮、無奈歉疚,似乎很是自我折磨,極為無助。而且,他現在正用這種無助的眼神盯著張雲龍,似乎在尋求他的幫助。
張雲龍更加暈了。
按說禿鶩也是個能力超級非凡的人,身上的功夫絕對不比自己差。
作為他們,但凡到了這個級別層麵,都有一顆堅忍不拔的鋼鐵內心,即便遇到再大的困難,哪怕是麵臨生與死的選擇,也絕逼不會彷徨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