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世間最難答之問。
我歡喜的人,不歡喜我,該怎麼辦。
這樣的問李織語看了無數回,聽了無數次,耳朵都快長繭了,若用局外人的身份來說,李織語會用盡平生所有的餘力,文雅,而又誠懇地告訴所有問出這句話的人:“涼拌!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全天下的人還沒死絕呢。”
人那樣多,燕肥環瘦,俊男才子,隻要走遍整個大洐,終會有一個對自己更好的,最重要的是兩情相悅,什麼事都沒有了,所以別傻守,自家出色,多往外頭溜達,想求你的家夥一抓一大把。
可惜李織語對著的是李念,她難以做到說句風涼話,來哄人家趕緊放手,又怕李念跟呂姑娘一樣犯那等強脾氣,,值得打好腹稿,試著先叫他慢慢接受此事,“感情事上,何人能料到呢,又非月老,將紅線看得清楚,呂姐姐有位竹馬,隻能說明人家來的太過早了,咱們是慢這半步子。”
李念許久都沒說話。
他不言語,望著手裏的書頁,望的出神,倒把李織語給憋得要命,滿肚子的話全卡喉嚨裏,噎不下去也沒法咳,隻能化作小心翼翼的一句問,“哥,你還好嗎?”
李念好似大夢初醒般,眨下許久未動的眼,看了身邊憂心忡忡的小姑娘。笑一笑,“沒事的,隻是有些困,你且叫我躺躺,歇息好,我便不打緊了。”李織語還想著勸,李念起身,拍拍她頭發,“我想歇下了。”
感情之事實則誰也幫不上誰的忙,李織語隻得起身,告別他,往繆老太太那屋裏頭去,說個大概,好叫繆老太太知道一二,能照顧好李念,否則要是李念忽然間來個沒想開,誰曉得他會做出什麼來,繆老太太歎氣,“是念哥兒同呂姑娘無緣份,你也先回家歇息,今日麻煩你了,別擔心,若是有什麼事,我查人往你那邊傳一聲。”
李織語卻是回家都沒平心,微雨還以為她是擔心在觀主那兒瞧病的陸英連召姐弟,給她捏肩膀道,“姑娘放心,那位叫連召的哥兒看上去還好,說不定隻是小病,過不得些日子不便能打道觀出來,再者,我看陸英妹妹也是心疼弟弟的,屆時來見您,指不定還要胖上幾圈。”
“連召姑且不說,但陸英我是清楚的很,人家二十歲,倒是比你還要大上許多,哪裏能喊妹妹,該稱一句姐姐了。”李織語還要伸手,求婉然給個抱抱,誰知道它竟直接走了,往朱蕤屋裏去,就給她看個尾巴尖兒,李織語原本還無精打采,叫這一氣,整個人精神百倍,“這丫頭就曉得氣我,虧我還給它做飯吃。”
微雨笑,“婉然是掛心嬌姐兒嘛,嬌姐兒屋裏也沒個丫鬟,獨自在屋,想必會無聊些,姑娘您小時候若是孤身一人,也會這樣的。”
不,李織語自個睡都覺得沒什麼,更別說一個人呆家裏,不過也沒必要說,李織語垂下肩頭,“你說的對,等祖母回來,我好同她們把朱蕤身邊提個丫鬟上來的事講了,不過這段日子你照顧好嬌姐兒,她若低落或是害怕,趕緊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