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藥吃不死人的。”
“萬一呢,我家有段日子耗子多,特別煩人,耗子藥裏頭的毒自然跟著加重,吃死人是沒問題的。”
紅衣姑娘真是無法理解李織語所想所憂:“那又如何,我下毒的家夥,原本就不是什麼好家夥,且不說當賊這事,但論那家夥是術,私下養控小鬼,就已經是該遭天打雷劈的,若非天界如今仍舊亂糟糟的,你看她不給劈死。”紅衣姑娘按住李織語的腦袋,把人家小姑娘的臉給按得抬起來,“我以前便同你說過,小鬼可不是隨隨便便來的,到底是怎麼養成那樣,你自己也清楚,如此,你還擔心你家的耗子藥把那人毒死?”
正如紅衣姑娘所言,李織語是清楚小鬼是怎麼被術士養出來的,心裏也為那些小鬼感到可惜,小小年紀死了,還要被人抓去做牛做馬,以至於這輩子都投不了胎,再看養小鬼的術士,李織語就想揍他們。
可等真的要動手,還是奪命的那種,李織語活到現在,歲數大了,還沒動手害過人,你說要她敢下手,她未必有那膽兒,此時難免矯情地糾結起來,這一糾結,她就釋然了,雖說還沒弄明白自己為何會釋然。
但紅衣姑娘已開口道:“你若是可憐術士,大可不必,律法是講殺人償命,也是天經地義之事,無惡不作的術士卻算不得人,他們抓了孩子做鬼時,便已墮入魔道,早死晚死都得下十八層地獄亦或者成個孤魂野鬼,被世間孤立,做了壞事,就會被罰,你記住了,不過今次特殊些,是我動的手,至於你,至多算是幫忙搭把手罷。”
雖然李織語想點頭,然思來想去,撓撓頭道,“可是我早前還不知此事呢。”自己的確是不知情啊,純粹是被後來告知一聲。
“好吧,你不算,隻是出個耗子藥。”紅衣姑娘也不糾結於此事上,“這段日子我接著在你家待一段時候,若能揪出那術士,也不枉我追查她多年了。”
李織語挺擔心她住自家會出事,眼下卻更好奇另外之事,遂虛心請教問答:“我就隨口問問,咳咳,倘若你不想答,也是好的,咳,你作為仙子居然多年沒查到偷兒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大好罷。”
紅衣姑娘剜李織語一眼,“說話就好好講,咳著作甚,仔細你咳疾再犯,不過,此事自然會影響我麵子,讓區區人間術士逃竄多年未能落網,顯得我法力差,徒有虛名,可傳出去了就傳出去,還能如何,左右正經事比麵子重要,無論多少年,我都非得把那家夥給抓到,否則我咽不下這口氣。”
李織語就害怕紅衣姑娘發飆,趕緊道,“那可是,抓賊,斬草除根最打緊了,對了,我先前有養一盆紅色的茶花,你幫我瞧瞧花色。”其他的茶花都送去州府,給紀夫人鎮宅,家裏的僅僅隻剩下一盆。
紅衣姑娘聽罷,這才翹起嘴角,“算你有眼光,花兒就是要紅的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