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抿了一口查,又再掃過那些參與比試的人,心裏驚了一下,最中間站著的人,可說是完全與眾不同,剛才被擋住了才沒注意到。
這人自然不像馮燁有些病怏怏的樣子,剛好相反,他似乎帶著無窮的光芒,照得人睜不開眼。看著二十出頭的年紀,卻帶著年輕人沒有的成熟與穩重,這種曆經歲月的滄桑感白晨還隻在爹那輩人身上才看到過。
他的樣貌也很特別,膚白如玉,眉眼剛冷,雖是男相卻透著幾分女氣,白晨長年扮作男子,對男女樣貌的細微差別都很清楚,但此時看到這人她竟分辨不出這是男是女,或者說這人已經到了扮男扮女都無可挑剔的地步。
“那中間的是什麼人?”白晨看向旁邊的秦世安。
“我怎麼知道?”秦世安笑道。
“我以為你至少會知道一點吧,要不然你這些天都幹什麼去了?”白晨小聲嘟囔著。
“我對你們楚國人沒什麼探究的興趣,不過這人是個謎,我隻知道他的名字。”秦世安在白晨耳邊沉聲說道。
“這等人物竟然沒什麼名聲,太不尋常了,他叫什麼?”白晨直接問道。
“天林。天地的天,雙木林。”秦世安蘸了點茶水在桌上寫下了那人的名字。
“天?好特別的姓氏。”白晨盯著桌上的名字看了老半天。
幾聲禮炮響起,比試正式開始,台上各人都走到了自己的桌前,秦世安不動聲色用衣袖拂去了“天林”兩個字。
第一輪比試是猜謎,規則很簡單,馮燁掛出了一幅極大的畫,在一炷香的時間裏,各人要根據這幅畫猜出對應的事物,並且以此為主題寫一篇文章,香燃盡後要在不離開比試台的前提下拿出這樣東西。
香已經點燃,眾人皆看向那幅圖,這是一幅山居圖,用筆細膩,白晨一看就知道是出自馮燁的手筆。畫的一大半是一處農舍,煙囪裏冒出的青煙漸漸淡了,遠處群山環繞,旭日東升,本來應該閑適的氛圍卻有些冷清,因為這幅畫中沒有任何的人影。
“不行不行,這答案可以隨便編出來的,誰能猜得出那最正確的一個?”白晨猛搖了兩下頭。
白素燦爛地笑道:“公子,答案有理不就行了,但是要能找出一個既有道理又能拿得出的東西,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更何況還要寫文章,這可考的是急智。”
“這麼說你知道正確的答案?”白晨問道。
白素無奈地搖搖頭,白晨又看向楚寒,他同樣搖著頭。
“你知道嗎?”白晨扯了扯秦世安的衣袖,輕聲問道。
秦世安欲言又止,衝她笑道:“你多想想,以你的頭腦,沒理由猜不出來。”
白晨翻了個白眼,隻見台上眾人都在對著畫左右觀看,唯有一人運筆如飛,不是別人,正是天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