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早就有不少心急的早早到場,在這等美絕的景色中卻深感淒楚,隻是心中那片對金剛杵的希冀支持著他們定要探個究竟,便茶飯不想地在此深侯。
午夜,月升至皓空當中,人頭攢動之時,金長老終於悠悠睜開了一雙眼睛。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
比攝魂*還要厲害,這是江湖中人的一致想法。
虹影剔透,似射進他們心間,直視胸中那顆砰然躍動的心髒。
“眾位已等候多時了罷。”這是金長老的第一句話,空靈入境,敲在心尖上,這些人隻感心髒怦怦怦怦,以極快的速度跳動起來,欲張口說話響應著什麼,怎奈嘴巴無論如何也不能撼動分毫,聲線也似被什麼拉扯住,連手中的動作都不能了。眨眼之間仿佛看見自己的心髒飛速舒張,那聲音也無比清晰地傳遞至耳畔。
“金剛杵就在此,心經與訣法也一並在此,爾等不是欲一睹為快麼!眾位皆是有緣人,方才那心動之時便是第一訣!”金長老徐徐吐露著,而後緩緩起身,原本身長七尺的軀體此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長,不消片刻便已達仗長有餘。
眾人此時方覺身子能動,眼光全部聚焦到這驚為天人一般的人身上,眼中既有驚恐又有欣羨,心中莫不想著:若是自己也能得到這金剛杵,那此刻站在那裏的人便是自己了。
金長老憐憫地看著這些凡夫肉體,他們眼中的貪婪和渴望。
眾人陷入幻想之中之時,卻未發現他們此時通身血管暴漲、青筋畢現,等察覺之時才驚到全身若萬蟻附體,食骨鑽心,萬般難忍,隻想倒在地上打滾,以緩和這種蝕心之痛卻不能。
耳中傳來似遙遠又似近在耳畔的輕柔聲音,“此為第二決血脈之間。”
金長老說完這句,便在一瞬時回歸原本姿態,伸出右臂,衣袖化作舞風,眾人才恍覺回到了自己。隻是身邊傳來的痛吟聲倒地聲不絕於耳,才發覺自己也是這其中的一員。
“這便是你們心心念的金剛杵,第三決……你們不配!”這句中氣十成十的話說完,嗡嗡之聲響徹窪地,回聲陣陣不絕於耳。
確實,此地的數萬眾人無一例外,已全部團縮在地,有九成以上的人早已血管爆裂,全身血肉模糊,整個山坳中一片猩紅,溢滿腥甜的膩味。其餘未死之人也沒有一個好過的,心脈俱已受損,自此以後再想練武怕是再無可能了。
……
茶館裏的一眾均沉浸在那片猩紅之中,久久都沒能自拔出來,隻有方才提問的小夥兒最先回過神,啞著嗓音繼續問“然後呢?”
老漢這時才回過頭,認真審視著這個人,仿似才察覺幾次發問都是他。奇了,自己才是講故事的人,都沒能最早從事故中回過神來,卻被這小子搶了先,怕這小子不是普通之人。老漢想到此,連忙點了點頭,“之後,桃花坪就被人給燒了個精光,再過了不少年,就有人家遷到此處,才有了現今的桃花坪。”
“哦,那金長老呢!金剛杵呢!”人們貪念的也不過於此,老漢搖搖頭,他活了這大半輩子了,不能說沒有貪念,隻是那些虛無的,非凡的東西終究不是他們常人所能夠擁有的。即便是物在手中,隻怕也隻能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