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本宮所想不出差,想必近幾日,還會有更多的人會前來青嵐山。”說道此時,她倏地抬起眼來,銳利如鷹隼一般的洞徹眼神綴在那一張傾城容顏上,竟讓人有種不敢直視的逼仄感,“何況,江湖之中一直有傳言,江湖百年,百年江湖,武林必定會有大事降臨。若是不出本宮所料,密教之中定會有人前來,或者……他們早已混雜在來者之中也或可未定……”
南海娘子此言一出,便見烏山老人端著茶的手再也承托不住,‘哐當’一聲,便是茶盞掉落在地的聲響,而後,見他登時便變幻了臉色。
“不知前輩……”
烏山老人仿佛此時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忙斂了笑容,清咳幾下,“無妨,無妨……不瞞眾位,老朽以前曾在密教人手中吃過大虧,是以失了態,並非老朽危言聳聽,但……若是那密教中人此次出山,想必江湖上……今後便再無平靜……”
“毒聖莫不是懼怕了那密教?”卻是南海娘子發的話,她原本就不是甚麼善人,也從不會去做些沽名釣譽的事情,凡事隨心意而行,此時說出這種帶著些譏諷口吻的話亦實屬情理之中。但奇的是,那烏山老人,卻並未因此惱怒行於色,而是苦笑了幾聲,應聲承認了。
這倒是出乎了屋子裏其他熱的意料,須知,令一個極其自負之人承認自己懼怕於他人,並親口承認,亦是需要不小的勇氣的,而這烏山老人,在江湖上貴為毒聖,實際他對於蟲蠱的研究更是尤為驚人,江湖之人對其還有另一稱呼---‘天獄有間’,意思便是,天堂與地獄之間的那道縫隙,要生要死,端看你自己的一念。但即便是這樣的人,聽到密教都為之膽寒,可見,這密教卻不是等閑之流。
“老朽一生受挫實在不多,但這密教,不是老朽給不給眾位長誌氣,若是爾等定要攙和進去,那恕老朽實難奉陪!”說到此時,烏山老人也不再裝言弄色了,直接甩了袖子欲要走人。
“看來,毒聖是真的怕了。”
“不必用激將之詞來激老朽,老朽不怕你們笑話,但求保得一條性命苟活幾年。”
“哈哈哈哈……烏山老前輩此言差矣,”說話間,一名身子靈活眼睛明動的少年塌窗而入,登時便使得屋子裏的幾個人變了臉色。他們暗自歎息江湖之上人傑輩出,這少年小小年紀卻身手不凡,靠得這樣近也沒能驚動他們這麼多人,又忖道,若是方才這少年出手,怕是此刻他們早已命喪九泉。但眼下看來,這少年不似是有害人之意,不然,他大可不必如此大張聲勢,驚動了大家。
“小兄弟氣質不凡,不知是師承何處?”
“前輩客氣了,談不上師承,小子不過是個趕車的罷了!”那少年雖如是說,但神色間卻頗為得意,喜形之色毫無收斂。
“趕車……誰?”
“哼哼……師傅,”一個火紅的身影自房頂竄了下來,卻是烏山老人那唯一的弟子,雷明明,隻見她仍舊裹覆著一身炫眼的紅色衣衫,腰上係著同樣火紅的長鞭,下地之間喊了聲師傅以後,便朝著那還未來得及退去一臉得意的少年,的耳朵上擰去。
“哎呦喂,姑奶奶,這麼多人在這兒,你給小的留點麵子成不?”
“麵子,呸,姑奶奶連裏子都不會留給你,”說時,仍舊扯著少年的耳朵,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
“明明,隨我回去。”卻是已經走到門口的烏山老人叫話。
“師傅,這不成,我才剛來,還沒玩夠,怎麼能這麼著就回去。”
“姑奶奶,你把山上那堆人都弄趴下了,誰還跟你玩兒啊!”
“有這等事?”昶銘一聽,便覺不好,這小丫頭比她師傅更加頑劣,竟然……“姑娘,這是江湖每年的少師大會,怎能由得爾等如此搗亂?”
“怎麼?他們技不如人,我替你收拾爛攤子,是給你省時間呐!”
“好,好。”昶銘一介正直,聽得如此皮劣之詞,便氣不打一處來,但念在對方年輕,便決定不再理會,而是先去看個究竟,“還要勞煩毒聖賜下解藥。”
“這毒是我剛研的,師傅他老人家也不曉得,你要找解藥,也要找對人!”
“阿彌陀佛……”
“喝,又一個大和尚……”
無相大師聽聞此話,不禁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