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縱使是思音這般姿色的人也微微驚歎一把。以前也曾聽說過麵前的女子貌容絕色,但百聞不如一見,今個一看,果真是好好的一個明眸皓齒,膚如凝脂,麵如桃花的美色女子。思音睜著酒醉的眸望向徐景之,苦笑,那人怕也是驚豔吧,以後就會是寵愛,榮寵後宮。
“嘖嘖,如玉以後本宮可能會失寵了,這性格似又不討他喜......”思音附在如玉耳邊絮叨,如玉打斷她,目光堅定得很:“不會的娘娘,皇上寵您多年宮中誰人不知啊?這百裏蓉蓉雖身處名門,但性格驕縱,不像是皇上喜歡的型。”
思音拿眼瞥她,道:“如玉你還去調查了?再說本宮不也驕縱嗎?”
如玉搖頭:“不呢,皇上曾說,娘娘是傲雪梅,可是很多人都沒有的好性格。皇上不會不喜歡娘娘。”思音搖搖頭,目中情緒如玉不明:“呐,如玉,你又能解釋,為何我在他身邊十幾年卻無身孕?要知,我並無隱疾。”
耳邊杯盞相碰,思音的臉很平靜,晃著光,如玉竟看得不真切。“那,奴婢也不知的。可皇上對娘娘您是許多人有目共睹。娘娘賢德兼備,說廢就廢也是不會的。”
思音眨眼,偏頭。
“皇上,中宮空缺甚久,百裏氏曆來就是大家,百裏蓉蓉又是族長之女,品行賢淑,頗有國母的德才,皇後之位,百裏蓉蓉當之無愧。”
不知幾時,宴中竟提及立後一事。思音手頓住,默默聽著。
座上徐景之很是閑適,手指勾著空杯,淺眯著眼,但話中似有醉意:“確然。朕的皇後叫百裏蓉蓉也甚好。”思音的眼角,悄無聲息地微皺。徐景之酒量很好,卻對思音所釀的梅花釀極容易醉,徐景之麵前的正是思音給徐景之獨藏的梅花釀。
杯子刺耳地落地而碎,滿座驚訝,皆望向思音。思音昂著頭看徐景之,天真無辜地雙眼輕輕眨眨,道:“不好意思,杯子邊緣太利,割了嘴。”
方才提立後的官員看她,含了小心翼翼。思音地耳朵輕巧地捕捉到輕微不知何處傳來地細語:賢妃為後也是極好,隻是這身份。
思音看著徐景之,徐景之也睜著眼,眼中淡淡,卻是醉意。有丫鬟上來收拾了殘局,周遭也漸漸喧囂。無非是百裏蓉蓉如何如何,皇後,也隻她。
徐景之眸色極深,一眨不眨地看著思音得體起身,稱恙告退。
月是上弦,柳梢也冷。
月是下弦,依影仍然。
身後傳來清晰腳步聲,思音似才回神。她已不知,自己在這湖心亭站了多久。身後那人帶有厚厚酒氣,撲麵而來,思音皺眉,淡聲:“皇上怎會這般沒個度,若是傷了身體便不好了。”徐景之將背著自己的人扳過身,輕摟著,蹭蹭思音鬢角的發,不語。
“皇上若是想要利用百裏氏的聲望鎮壓幾個欲奪位王爺,大可不必取百裏蓉蓉的。”思音道。
“為何?”
“百裏宋元代表不了百裏氏族,因為,象征百裏氏最高權力的族長掌印十三年前便已丟失,百裏宋元的族長之位,也總有一天會被推下。”
思音靜靜地偏頭看著亭旁的幽深的湖水,意料之中地感受到抱著自己的人身體一頓。而天下人皆知,百裏宋元是百裏氏族長,手中也確實是有掌印的。
百裏氏有四位德高望重的族人,每人都有一個關於掌印的機密,而這四位族人是除了百裏音之外天下唯一知曉掌印的真偽的人。但這四位族人卻並未表示,百裏宋元手中的掌印是假。
“百裏宋元手中的掌印是偽造的,真正的掌印,在十三年前百裏家那場滅了長族的大火中便不知所蹤。”
“你又怎知,百裏宋元的掌印為假。”徐景之沒有詢問,像是平靜地陳述什麼事般。懷中的人頷著首,徐景之看不見她的情緒。然,不等她答,輕輕低頭,吻住思音。
“思音,你總是無謂的。問你,你也不答罷。我便不問,思音。”徐景之低聲喃喃,不管錯愕的思音掙紮,輕輕將人攔腰抱起,踩過石階上的月光,踏入暗中宮門。
一室灑進外頭月華,枕邊人的秀發上泛著清冷光澤。思音閉眼,多年不曾落淚的她,竟濕了眼角。
徐景之,你可知,我有多喜歡你,你總說我什麼都無謂,但我卻是怕的,怕你突然有一天不要我。
終究,我隻是求而不得的,你心是如何,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