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音?”殿內沒有點燈,伸手不見五指,徐景之推門進去時被嚇了一跳,不知這姑娘在搞什麼鬼。
方才叫連環來傳話時說有驚喜給他,特意囑咐不要帶任何人。雖覺得奇怪,思音什麼時候愛玩這些了?帶著滿腹的疑問,徐景之摸索著往內殿去。
一股沁人的梅花香傳來,夾雜著另外一股奇異的香。這香。。。。。。徐景之皺眉,若是他沒記錯,這應該是。。。。。。
“思音?”徐景之又喚了一聲,回應他的是靜謐地黑,以及漸漸縈繞開的催情香。身體燥熱起來,徐景之揉了揉太陽穴,感覺今天的思音有些怪異。黑暗中傳來布料摩擦的聲音,夾著那股梅花香漸漸靠近。
“思音,點催情香做什麼?”徐景之摸著一把抱過黑暗中的那人的身體,有些不一樣,可是在催情香的作用下哪裏還想這麼多,探著撫上她的臉,又問:“怎麼不說話?”懷中的人嚶嚀了一聲,含著情yu,雙手勾住徐景之的脖子,就要親上去。徐景之手握著她的腰,終於發現什麼不對。一把將懷裏的人推開,在那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點亮殿中的燈。
看清地上趴著的人,徐景之鐵青了臉。送人給他,這就是她說的驚喜?!胸中除了怒氣,還有曖昧的欲望,令人惱怒不已。
“來人!”一陣怒吼,地上的連環嚇得瑟縮一下,哪還顧得著房中還點著那房事專用的催情香,隻道是命不久矣,思索著怎樣才可以留得全屍。勾引帝王,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先前隻想著成功爬上龍床,等成功承得龍澤,懷上龍嗣,日後的日子自是大富大貴,哪裏考慮到失敗後?
連環灰白著一張俊俏臉,木然地等著蜂蛹而進的暖思居眾下人,那些人看到她時明顯一愣,再一看皇上的反應,不覺都掛著一抹恥笑。陸逢歡走在最後,剛才聽到皇上的聲音猜測定是賢妃娘娘出了什麼事,進來一看,也是愣了一下。
這。。。。。。
徐景之陰沉著一張臉坐在案旁,吩咐人將連環帶下去,卻沒說怎麼處置,隻道押下大牢。忽然有個太監跌跌撞撞跑進來,不注意門口的人,冒失地將連環撞倒,卻似沒有發現。
“皇上不好了!”那太監驚恐著一張臉,像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徐景之正沉浸在思音給他的怒氣中,聽到太監的話不耐煩一吼:“跑什麼跑?能出什麼事?”
那太監明顯第一次看到徐景之發火,足足愣了一會,直到徐景之身邊的管事公公陸逢歡踢了一腳,才語氣哆嗦回道:“偏殿的那位夫人行刺賢妃娘娘,娘娘、娘娘。。。。。。”
太監話還沒說完,聖上早已不見了蹤影。陸逢歡一腳又踢過去,道:“下次讓你再結巴!”末了,又歎口氣,這都是什麼事啊。。。。。。
陰暗濕冷地偏殿,思音躺在地上,毫無生氣。僅存的一點意識在一個勁地呼喊,希望那人能聽得到。
可是想想又覺得好笑,偏殿在皇宮最偏僻的地方,徐景之又怎會知道呢?自己真是大意了,百裏蓉蓉怎麼可能委曲求全地安生在這裏?隻要能除掉自己她又有什麼不敢的?十幾年前是,現在是。以前她能在爺爺的掩護下火海逃生,而如今。。。。血液在慢慢凝固,胸口那一劍就算沒刺中要害,血這麼留法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
眼睛看著房梁,越來越模糊,估計是等不到他來了。苦笑一下,思音幹脆閉眼睡去。意識陷入黑暗時,好像身子不再那麼冰冷。
罷了,左右她一具殘破不堪的身體,出現幻覺也無可厚非。
暖思居。
四周亮堂,徐景之沉著臉色坐在床沿,聽著禦林軍首領的彙報。
“應該是娘娘宮中侍婢妄圖麻雀變鳳凰與偏殿那位夫人一同籌劃的,而偏殿那位,逃出宮沒多久就被下官抓住,正關在大牢聽候處置。”首領說完,戰戰兢兢抬頭看一眼。
徐景之也不知有沒有聽,目光放在床上那人蒼白的臉色上,半晌才沙啞開口:“大致,朕也明白了。你先下去吧。”
“是。”首領馬不停蹄地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回頭想想關在牢中的兩個人,不覺欷歔,這年頭,連個丫鬟都不安生嘞!
剛才的一幕,依舊在他腦子裏盤旋。幾十個宮女進進出出,手中不時端著一盆血水就是拿著染了獻血的棉布,氣氛壓抑,張華銀已經能夠想象殿內是怎樣一個慘狀。
剛剛陸管事來吩咐的時候他還驚訝,偏殿的那位夫人怎麼把暖思居的娘娘給傷著了?待調查完,不覺又是一陣歎氣。
這年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