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的生日我記得,是農曆的五月初六,絕對不是九月十一日。”王隊長鄭重說道。
此時,毒辣的陽光鑽進雲層裏麵睡午覺去了,麵包車的四麵窗戶完全大開,陣陣清風吹著我們的頭腦,使我們的思緒又分外地活躍了起來。
“那會不是會某個賓館的房間號碼?”陳文娟又皺眉猜測道。
“這個小鎮上賓館都沒有幾家,更別說九層樓以上的賓館了,我覺得是房間號碼的可能性也不大。”王隊長又否定了陳文娟的觀點。
“我覺得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要弄清楚那個911到底是曾所長的怨氣所形成的,還是有人刻意弄上去的。”我摸著方向盤,跟著也參合了一句。
“小江說得很有道理——不過,老嫂子應該沒有跟我撒謊,再有,我覺得這件事如果跟她有關聯的話,她也不會通知我來見老曾最後一麵了。”王隊長又摸出煙來,跟胡金剛一起抽起了悶煙。
“她這麼做會不會是欲蓋彌彰啊?”陳文娟看著窗外不斷閃過的景象,又猜測道。
“很難說——”胡金剛跟著撇了撇嘴,顯然他也不相信曾所長老婆子的為人。
“一定要想辦法檢驗老曾的屍體,明確他是怎麼死的!”王隊長吐了一口煙圈,沉然而道。
“江軍,你不是有個女鬼朋友嗎?曾所長既然死了,一定成了鬼了,你找你的女鬼朋友問問他究竟是怎麼死的啊,別跟我們出難題了,M的,這幾天的事情把我們的頭都搞大了!”胡金剛似乎也知道了我和小倩的事情,因此他又出了這麼個鬼點子。
“咳,別提了——那死鬼,昨天晚上在我們最艱難的時刻,她居然跑了路,老子這輩子都沒法指望她了,每次問起她重大問題的時候,她要麼跟老子說‘公子啊,人一定要靠自己’,要麼就是說‘公子啊,此乃天機不可泄露’!”我學著小倩的聲音回了胡金剛一句,搞得車內的人頓時捧腹大笑,車內原本沉悶的氣氛一下子又活躍了起來。
“公子,你又犯賤了是不是?”正當我準備學小倩的聲調繼續跟幾人吹吹牛逼的時候,真正的小倩的聲音又在我耳邊響起,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最後隻能一聲不吭地將汽車開到了南洋派出所裏。
見有市局的人來了,派出所的代所長,也就是以前的牛副隊長接待了我們。
下車後,王隊長也不跟他客套,直接讓他將我們領進了曾所長先前的辦公室。
因為曾所長才去世不到一天,所以他的辦公室依然還保持了原樣,並沒有人碰過的痕跡。
進了曾所長那間隻有十來平米的辦公室,我的眼睛就不住瞟來瞟去。
曾所長的辦公室其實很簡單,也很寒磣,就一個木製的辦公桌,桌上放了一台14寸的筆記本電腦,電腦旁邊淩亂了放了幾張近幾天的南江日報;另外,進辦公室門的左手邊,是一張長木椅,椅子前是一個低矮的白色茶幾,茶幾上還有兩三個裝了茶葉的紙杯;除此之外,連一台掛式的空調也沒有,看來,這個曾所長也夠清廉的啊。
“牛所長,今天有誰進過老曾的辦公室嗎?”王隊長在屋子裏轉了一全,最後將遲疑的目光投在了一身製服的牛所長身上。
“沒有啊!你們還是第一個啊!”牛所長一臉茫然地望著王隊長,顯然他還不明白王隊長問他此話的用意。
“那你怎麼會有曾所長辦公室的鑰匙呢?”王隊長又板著臉問道。
“哦——這個嘛,因為我們所裏每個辦公室的鑰匙有兩把,一把在辦事員身上,另一把則放在值班室統一保管。”牛所長很自然地回了一句。
“明白了。”王隊長淡淡地點了點頭,又對牛所長道,“我想在這裏先看看,你先去忙你的事吧——”
牛所長大概看出了王隊長支他走的意思,於是陪笑道,“那好,你們先看著,我正好還有點兒事,如果有什麼需要,直接來我的辦公室找我,我的辦公室就在進大門的右手邊那排白房子裏。”
“恩。”王隊長又點了點頭。
我們三人都一聲不吭地注視著王隊長的一舉一動,都不明白他問此話究竟有何用意。
待牛所長出了曾所長的辦公室之後,王隊長就關上房門,迅速在曾所長辦公桌的抽屜裏翻看了起來。
“王隊長,你在找什麼東東?”看著王隊長的怪異舉動,我又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
“找一個日記本!老曾一直有記日記的習慣——”說著說著,王隊長就從辦公桌當中的那個黑色抽屜裏摸出一個淡黃色的工作筆記本出來,同時興奮地叫道,“找到了!”
我們三人見狀,都想知道日記本上所記的內容,便紛紛都圍了上去。
隻見王隊長將那個看似普通的日記本翻了一通後,就沉聲而道,“怪了,7月1日和7月3日這兩天的內容怎麼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