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這——這不會是911的冤魂找上曾所長了吧?”胡金剛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我當即白了他一眼,“你個豬腦袋,911多少年了啊?況且911發生在外國,難道洋鬼子還跑到中國來報仇了?”
“你們兩個,在死者麵前,都嚴肅點!”陳文娟擔心王隊長再次發怒,因此偷偷地扯了扯我和胡金剛的衣角。
我倆見王隊長的臉依然像密布的烏雲一樣,因此又規矩了許多。
“這幾個數字是用紅筆寫上去的嗎?這麼說曾所長還是死於他殺的了?”胡金剛看著曾所長心口那幾個醒目的紅字,因職業使然,使得他忍不住又想用手去摸一下,結果當他的手伸到半空,他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戴驗屍用的白手套。
“怎麼可能會是用紅筆寫上去的!”王隊長將眼睛湊到那幾個數字近前,仔細地看了幾眼後,又毫不避諱地用手在曾所長的皮膚上輕輕摸了一把,這才慢慢地抬起頭來對我們沉聲而道。
“對,好象——好象是皮膚上的紅色屍斑聚集起來後形成這幾個數字的!”我看著曾所長那張大的嘴巴和放大的瞳孔,雖然相信他不是因為所謂的腦溢血突發而去世的,但也不能斷定他是被外人所殺死的。
“你們看屍體的整個顏色,都在漸漸變黑,這幾個數字會不會是因為曾所長中了什麼奇異之毒而悄然形成的?”陳文娟質疑道。
“就算再有巧合,也不可能形成這幾個鮮明而規範的數字啊!”想起昨天晚上做的那個奇異之夢,我心下又懷疑道:該不會是又有什麼鬼魅在從中作怪吧?
“會不會是一種新型的紋身?也許這是凶手殺死曾所長後,故意給咱們留下的幾個數字?”胡金剛又猜測道。
“如果真是凶手故意留下的,那麼在他死的時候,他的衣服可能就是敞開的!”王隊長說著就像靈堂外麵走去,我們見他跟曾所長的遺孀說了幾句話後,又回到了我們麵前,繼續跟我們講道,“我已經問過老嫂子了,她說老曾死前雖然一直在說夢話,不過死後麵容確很安詳,她給他洗澡換衣服的時候也沒有發現身上有什麼特別。”
“莫非——”
“莫非什麼?”陳文娟望著我欲言又止的神情,很是急切地盯著我的眼睛問道。
“莫非這幾個數字是曾所長冤死後的怨氣所形成的?”再次看著曾所長那死不瞑目的神情,又聯想到方才他的屍手突然搭在自己心口的那個異常舉動,我又道出了這個看似十分荒唐的猜想。
“不會有這麼懸乎吧?”陳文娟驚恐地看著我,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你該不會說是鬼怪幹的吧?哪有那麼邪門啊!”對於我提出的這個觀點,胡金剛也未能表示苟同。
“看來有必要檢驗一下我這老戰友的屍體了——”王隊長不置可否地道了一句,哪知他這句話像是長了心眼似的,竟鑽到曾所長的老婆子耳朵裏去了;她被一個戴眼鏡的年輕小夥攙扶著衝進靈堂後就對著王隊長大吼大叫道,“誰敢動我男人的屍體,我跟他拚命!”
“老嫂子,你也看到了,曾老哥這眼睛和嘴巴都張得老大,他顯然死不瞑目啊,我這麼做無非也是想查出他的真正死因,還他一個公道!”看著那婦人激動的神情,王隊長慌忙解釋道。
“不行,絕對不行,你們都給我出去!”婦人掙脫年輕小夥的手,就來推我們幾個人。
戴眼鏡的小夥情緒異是分外激動,黑著臉對我們大叫道,“不許碰我爸爸!你們趕緊給我滾出去!”
臥槽,先前都沒有見這小屁孩啊,他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當我看到他身後還背著的一個黑色背包時,我才想到他可能是聽聞了曾所長的死訊後從大老遠跑回來的。
王隊長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不過見那婦人的態度實在堅決,也隻好跟在我們後麵,一聲不吭地走出了靈堂。
“王隊長,那曾所長的老婆子是不是有問題啊?”被趕出曾所長家之後,我就忿忿不平地抱怨了一句。MD的,大老遠的跑來,不請我們吃飯喝茶也就不說了,還特麼的蠻橫無理地驅逐我們,顯然不合常理啊!
“沒錯,曾所長是不是她害死的啊,我看她臉上那副痛苦之情完全是裝出來的啊!她該不會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吧?”陳文娟望了望四周,確定沒人後又大聲地質疑了一句。
“對,那老婆子肯定有問題,我看她就是做賊心虛啊——娘的,咱們可是公安局的啊,迫於案情的需要,要解剖屍體也是合情合理之事,她怎麼這麼蠻橫的將我們趕出來了呢?!這裏麵絕對有鬼!”胡金剛也附和道。
“我倒是情願相信她這是為了老曾的尊嚴才將我們趕出來的!哎,看來咱們隻有另想辦法了解老曾的具體死因了——昨天是星期四,老曾還在上班,咱們先去所裏了解一下他近日的狀況再說。”王隊長上了車後就跟我打了一聲招呼,我當即將麵包車往南洋鎮派出所開去。
“隊長,你說曾所長心口上那個911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啊?他的生日是不是9月11號啊?”坐在車上,胡金剛閑得蛋疼,又問起了先前那個讓我們都感到十分困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