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太後/宮中的梁媽媽也來了,隻見她臉上一臉焦急,想必也是聽說了太液池之事。畢竟這是因太後而起,太後身體抱恙,自然是沒力氣來,於是打發了身邊最信任的梁媽媽。太後原本是先皇最愛的妃子,也很年輕,隻是先皇死後,她日益衰老,想必是因為相思至極吧。
“梁媽媽?”皇後轉過頭,見平日裏麵目慈愛的梁媽媽也是一臉著急,溫聲詢問道:“是太後/宮中出了什麼事嗎,怎惹得您如此著急?”
麵對皇後溫聲詢問,梁媽媽也是畢恭畢敬,說:“太後聽說了菡婕妤在太液池落水之事,心中擔憂,便派奴婢來看看,不知.....”
“原來是這樣,菡婕妤沒什麼事,隻是如今雖醒了,可是最近這幾段日子也不能來太**中請安了,畢竟風寒侵體,如今也快冬至了。”“無事無事,請安什麼的也沒有菡婕妤的身子重要,太後命奴婢帶了幾株千年人參和阿膠過來,讓宮人們在平日的飲食裏多用些,阿膠與人參滋陰補血是最好的了。”“讓太後多心了。”長孫皇後一個眼神讓一旁的易娥收下了。
見梁媽媽走了,皇後也揉了揉額頭,冬至來臨,各宮的月例銀錢還未結算好,還有冬日裏必備的銀炭爐火,如今又出了這檔子事,真是讓她煞費苦心。段昭儀平日裏雖囂張跋扈,可在這些事上也是略幫的上些忙的,皇後是何等聰明,自然知道這次的事時段昭儀做的,隻是她怕段昭儀出了這種事,也沒資格替她分憂解難了。
“袁立。”出了宮門,皇後一喚,一旁的袁立便畢恭畢敬的來了:“娘娘。”
“姣宜宮如何了、。”她指的是段昭儀。
“娘娘,說起這檔子事奴才就氣不過。”他看了看皇後的臉色,見與之前大無異又繼續說:“犯了事皇上居然還賞了她禦香!”
“禦香?是什麼。”
“這個奴才也不大清楚,好像叫五銖香。”
“五銖香啊....”
。。。。。。。
“將軍,南詔國退軍了。”來報軍情的小兵進入帳營。一臉疑惑。正在軍事圖上指導行軍方向的秦瓊與段誌玄大驚,對視一眼。秦瓊說:“此話可是當真?”
“情報絕對沒錯。”勘察軍一臉肯定。聽到他的肯定語氣,秦瓊心中也是慢慢安定,與南詔的交戰,兩方也都是損失慘重,眼下也快冬至,邊疆的天氣好多士兵都受不了,若是退兵消戰,也是最好的選擇了。
“好!”段誌玄大喝,聲音裏盡是大喜。秦瓊也在一旁欣喜。對段誌玄說:“既然這樣,那我們還是趕緊收拾回京吧,畢竟快入冬了,許多將士都沒有帶足冬衣。”
“恩。就照你說的辦。”這半個月的相處,也讓段誌玄徹底認識了秦瓊這小子,不僅滿腹韜略,還是一表人才,最讓人詫異的是他的年齡啊,才年方二十。隻是人有時有幾分傲氣,但在關鍵時刻還是靠得住的戰友。
夜幕降臨,秦瓊回到住所,紅帳千盞燈。打開床榻邊的楠木箱子,隻見一匹精致的蜀錦刺繡映入眼簾。秦瓊輕輕撫摸這上麵的雲紋,嘴角牽扯起一片笑意。提起狼毫,在紙上寫道:等斜陽照孤影,牡丹染銅尊,滿城牧笛聲,望吾踏歸程。又思量片刻,在末端寫上,安好,勿念。
安好,除了肩膀上的小傷口,倒也沒什麼。隻是勿念。。他真的希望她勿念嗎,不。他希望,他希望的是她每時每刻都想著他,念著他,隻是想象中就是那麼完美,現實卻往往如此殘酷。
扶額片刻,他麻利的將墨跡未幹的宣紙塞入蜀錦最深處,招來快馬。對士兵說:“將這個,快馬加鞭,完好無損的送到碧晴宮的菡婕妤手中,記住,你要快,要快!”
雖有些不明將軍的意思,而將軍的旨意他是不敢忤逆的,在聽了一遍招撫後。果真快馬加鞭向京城趕去。
------------------------京城碧晴宮內,燈火通明,祁雲的風寒已好了大半,卻還是可以呆在宮裏,每日都不必請安,真是閑適極了。此時她正在挑撥琴弦。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祁雲輕聲唱道。
“主子!”易娥驚喜喊道,祁雲卻未停止她的吟唱,像是在等待她的下文。“前線快馬加鞭寄來的。”
聽到前線兩字,琴聲嘎然而止,“前線?可是秦大哥寄來的?”
“正是呢。”
“給我。”易娥聽了,將手中的物事遞給祁雲。祁雲卻沒有看它的精美與否,而是盡數拆開,心中忐忑,快馬加鞭,他是否是受了傷呢。
精美的蜀錦她視若無睹,而是將視線轉到其內緊緊貼附的一張宣紙,輕輕拾起,看見龍飛鳳舞的字跡,漸漸安心,自己這樣瀟灑,想必手是無事。
望吾踏歸程...........歸程!他要回來了!祁雲一陣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