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目中盡是欣喜之情。轉過身,看見隨地放置的蜀錦。祈雲輕輕拾起,細細凝視著上麵的繡花紋路,仿佛那已不是一匹普通的綢緞,而是一件稀世珍品,祈雲輕輕揚嘴一笑。
祈雲由於身患寒疾,也不必每日去太後、宮中請安,這幾天倒是過的十分放鬆。加之每日皇帝都來看望,也沒有什麼其他人來找事,至於段昭儀麼,嗬~“易娥啊,最近我在養病期間,有什麼人來犯事沒有啊。”祁雲擺弄著手中的瓔珞說,她指的自然是段昭儀。易娥說:“倒也沒有,畢竟皇上下了諭旨,任何人都不得打擾主子的休息,隻是最近段昭儀倒是十分風光。”“哦?倒是怎麼個風光法?”祁雲來了興致。“咱們作奴才的,也都看得出段昭儀素日就與主子不和,而那一日的是,八九不離十就是段昭儀幹的,我們以為皇上一定會嚴懲段昭儀,可是聽他們說,皇上不僅沒有那樣,還辭了段昭儀禦香。”
“禦香?”祁雲心思動了動,自從經過那件事後,她便對香特別敏感。於是又繼續問道:“你可知拿香叫什麼名字。”“奴婢不知。”聽到如此回答,祁雲也沒做什麼反應了,而是沉默不語。易娥見著她如此,說:“主子怎麼了?可是覺得氣不平?”祁雲搖了搖頭。說:“倒也不是。我隻是在想當年的五銖香之事。”
易娥也不傻,聽到五銖香一詞,心中早已發起滔天波瀾,“主子是說,皇上賜給段昭儀的,是五銖香!”“我也不確定。但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易娥本想再說,祁雲手一擺,表示不想繼續著一個話題,易娥也隻好閉了嘴,端起桌上的人參養榮丸說:“主子快把丸子吃了吧。”說完又端來一杯溫水。祁雲皺著眉頭說:“怎麼又要吃了,早上不才吃過一次麼。”“一天兩次的。”“能不能不吃啊,這丸子一股怪味,怪惡心的。”“主子又說笑話了,怎麼能不吃呢,主子現在神虛,這人參養榮丸用來補氣血是最好的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祁雲也不好再說,隻能就著溫水將丸子吃了。口中的味道讓她極是不喜,便嚼了幾顆酸梅,才懶懶睡下。
這一覺睡得極是香甜,祁雲不知不覺一直睡到了晚上,期間李世民來看過,本想說來看看它的風寒好了沒,隻是見著她睡得這般香甜,倒也麼說什麼,隻是坐在床榻邊細細看著她的睡顏,純淨而自然,猶如那年的她,嗬~他倒是忘記了,她現在不也是與以前一樣麼,可是...不知為何,他總感覺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摁,不真實。愛到深處便是恨,自己雖不是滅他她家族的始作俑者,卻也是幫凶,難不成她真的愛自己麼,愛到,連自己的滅族之辱都忘記了?想到這裏,李世民紅眸的顏色深了一層,指關節也被他捏的發白。天哪,自己在想些什麼。自己這是在懷疑雲兒麼,還是在懷疑自己的心,自從做了皇帝,沒有她在的日子裏,總是那麼的枯燥無味,原以為她回來了自己的心也可以按下。可誰知卻愈演愈烈,上朝時,眾百官的麵孔都消失不見,眼前全都是她的笑靨,她的嗔怒,她的可愛....李世民甩了甩頭,微眯了眼。
總感覺,她的心,不完整.......----外麵的天氣突然轉變,本來是有些陽光的,可是突然天氣陰沉,昏暗的可怕,似乎都要塌下來一般,潔白的雲此時也是灰黑色的。易娥見此場景,麵容有些凝重,好想要發生什麼大事一樣,其實....“天變得這麼快啊,看來,明天釣不成魚了.........真的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啊.........這一夜,雪下的極大,一直都沒停過,不緊不慢的下著,像是在為明天的相遇情景布置著,朱紅色的宮牆也被白雪覆蓋著,隱隱透出喜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