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祁雲睜開眼時。李世民早已醒來,雙眼一直看著祁雲,目不轉睛,相視看了良久。李世民的紅眸裏的堅冰早已融化成了春水,嘴唇含笑。祁雲饒是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與他對視下去。隻好掙紮著起身。
“我竟是這般愚蠢,早知這樣,在那日新婚之時就該與你圓房。”聽得這話,祁雲轉過身看李世民,看見他的眼裏是戲謔。心中有些苦澀,他昨夜那麼瀟灑又怎樣,與他行雲雨之歡的又不是她。嗬,還口口聲聲說有多愛自己,這樣的差異都察覺不了。什麼愛,都是狗屁!
祁雲縱使再怎麼想,再怎麼控訴,到了嘴邊,也隻化為一抹淺淺而羞澀的笑容。在做這樣的動作時,祁雲總是會問自己。自己,以前會不會像今日這般學會偽裝?不不,自己以前也是這樣的,自己沒有變吧。
她這樣説服自己。
“快些起床吧,皇上還要上早朝呢。”祁雲低聲說。聽聞,李世民欣然起身。隨口道:“趙保立!”仿佛知道皇帝要叫他,趙保立話未落音便進來了,身後還跟著幾位捧著木托的宮女。
在洗漱之後,祁雲自然而然的來幫李世民寬衣,整理著裝。戴上通天冠,祁雲踮起腳尖,將李世民頭上通天冠的白玉串珠理好。冰涼的觸感,讓祁雲有些愛不釋手。又將李世民身上的大氅上的毛捋順,她的額頭就在李世民的臉之下,噴灑出的熱氣讓祁雲的臉更紅了。抬頭時正好對上李世民隱匿在白玉串珠後的紅眸。
“皇上上朝去吧,別在這兒礙雲兒的眼。”像是對方才李世民戲謔的眼神不滿,祁雲故意對李世民說。“好啊,那午膳時,朕還來礙菡昭容的眼!”說完便出去了。而他的低笑聲依舊繞在祁雲的耳邊。
等等,菡昭容?她晉位了?就因為侍了一夜的寢?
祁雲自然是高興,不過她也曉得,這不僅僅是因為她侍了寢,也許李世民早就想晉她的位了,隻不過找不到一個噱頭。
不過總歸,現在她也算與段昭儀有同樣的品級了不是麼。
看到自家主子晉升,而且還是正二品的昭容,做奴才的走路也都是仰著頭的。在去皇後那請安時,祁雲就發現了。她隻是對此抿嘴一笑,道:“不要太得意忘形,免得被人抓了把柄。”
正二品又如何,她的目標可不僅僅是正二品昭容,從一品妃位等等,要想真正達到自己的目標。哼!
望著自己銅鏡中美麗的容顏。祁雲感覺自己還有競爭的資本。可是,以前那雙漂亮的杏仁眼何時有了些微丹鳳眼的味道。祁雲雙眸一抬,才不管那麼多。自己哪裏有時間管這麼多。理好自己鬢上的步搖。方才起身,動作是那般的利索,還帶著驕傲的姿態走向大門。
若說以前的自己是有些內斂的,那是因為自己還隻是一些個小小婕妤,雖是正三品,可是在她認為並沒有與別人叫板的資本。可是現在卻不一樣,自己是正二品昭容,雖說上頭還有個段昭儀。可是離妃位也隻有那麼一點點了呢。
當祁雲來到皇後的立政殿時,她明顯感覺到眾妃嬪的目光都焦距在她的身上,頓時明了,想必她晉升的消息已傳遍六宮了吧。抿嘴嬌豔一笑,配上她那一身自信的氣息,顯得她格外的美豔。
“喲,咱們的菡昭容來了呢。”坐在上座的段昭儀嘲諷的笑道,可是誰都看得出,她那嘲諷的笑中不知夾雜了多少苦澀,憤恨,嫉妒。多半是擠出來的。那倒也是,一個比她進宮晚了許多的人如今也與她同品級,而且,她還有封號!這是一個恥辱!
“嗬~”祁雲輕笑一聲:“姐姐在取笑我了。隻是一個正二品的昭容罷了。”段昭儀聽著這話,臉都鐵青,胭脂都遮不住。祁雲的話中有話,也在取笑她隻是一個正二品昭儀。有什麼了不起的。
火藥味漸濃,皇後出來講話了,她端莊的笑道:“你剛進宮便是正三品婕妤,這下又是正二品昭容,若是將來誕下龍子,想必離封妃也不遠了。”
聽到誕下龍子,祁雲的眉角挑了挑,心中有著難以言盡的苦澀,卻還是巧言笑兮:“那就借皇後的吉言了。”
眾妃嬪聚集在一起,說幾句玩笑話,嘮嘮家常。說到盡興處,還不是笑上幾分,祁雲心思並未放到此處,卻並未駁了她們麵子,看到別人在笑,自己也用帕子掩住嘴,裝作在微笑。
“說起來,下月末就是皇上生辰,不知皇後娘娘有何打算呐。”
“能有什麼打算。皇上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倒是妹妹們要好好準備了,最近皇上很少來後宮,來了後宮也是去菡昭容哪兒。所以,妹妹們可是要努力博得皇上眼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