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驟然倒地。
“反應挺快,不錯不錯。”
我沒有理會小白臉的“誇讚”,看他沒有來犯的意圖,我撥開夥計,看到楊天已然昏迷不醒,摸了摸脈搏,很弱,但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先把他帶到房間,”我對夥計說。
而在我站起來還在想怎麼打發這個小白臉的瞬間,我感覺到了危險。
周身頓時充滿寒意,而這股寒意的來源,就在我的兩旁,在我的身後。
還有我的前方。
更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的腳下,突然伸出來兩隻手,我的頭頂,多出來一根粗的誇張的鋼針。
我突然意識到,我無處可逃。
我便不逃,隻有縮緊了全身的肌肉,真氣散布全身,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
我還能呼吸,但我知道我此刻的呼吸都是賭來的,相較於屋外的金銀來去,我剛來便經曆了一場豪賭,命與運的賭博。
我賭贏了。
所有的利器都背我擋在了外麵,楊天,夥計,小白臉,天上的,地下的,真是一場令人驚歎的刺殺,也是精心布局的謀殺。
我散開了緊繃的肌肉與真氣。
利器蹦碎,刺客現行。
我還活著,但我似乎還沒贏,也許會輸的很慘。
“我的命可以給你,放過我妹妹可否?”
“可以,”一個女人走了進來,將一把刀扔到我麵前,“但為了表現誠意,我需要你的雙手。”
一個很年輕的姑娘,一身勁裝襯得身體凹凸有致,如果不是出現在這個場合,是個會讓任何男人憐愛的女孩子。
“我想不到怎樣讓我砍掉自己一雙膀子的法子。”
“這個你不用擔心,在座的每個人都可以幫你。”
這個姑娘可夠狠的,我盯著他的眼睛,我看出來了,那便是所謂的仇恨。
能跟我有這麼大仇的,還牽扯到年輕姑娘的,怕是江河海無疑了。
“姑娘,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殺你哥哥的可不是我。”
“我哥哥雖不是你親手殺的,卻是因你死的,你是我要殺的第一個人。”
“榮幸榮幸。但姑娘你這就不講理了,你哥哥因為覬覦我的東西要殺我,是他有錯在先,而且要不是我命大就被他殺了,這又怎麼算?”
“我哥哥要殺你,那便是你該死。而且,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你妹妹細皮嫩肉的,留下疤痕可就嫁不出去了。”
我意識到跟這個小姑娘講道理怕是秀才遇到兵,突圍出去也沒有任何意義,而且隻要落入這個小姑娘手裏,性命難存,還要受一點苦頭。
我俯身拿起來小姑娘丟給我的刀,伸出了自己的一隻胳膊。
我使足了力氣向胳膊砍去,就在眾人屏氣凝神之際,反握刀把,半個呼吸之間,將刀架在了小姑娘的脖子上。
小姑娘笑了起來。
“敢問姑娘芳名?”
“閣下這麼問一個未出閣的小姐可是有點不太有禮數,但看你這麼急切,不怕告訴你,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江名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