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身在屋內,心記掛著屋外。
門外的砍殺聲和慘叫聲讓他內心焦急坐立不安,每一聲慘叫,洛溪心髒都隨之驚跳一下,就在門外的吵雜聲平息那一刻,洛溪站了起來。
這時,老頭突然拉住洛溪的手,製止了洛溪的下一步動作。洛溪想要掙脫,可是他的手像被老頭的手鎖住一般,剛勁有力,掙脫不得。隨後老頭一使力,洛溪身體一沉,坐回凳子上。
洛溪一怒,張口大罵:“老頭,你想怎麼樣,難道我不能救他,還不能為他收屍嗎?”
老頭拍了拍洛溪的肩膀,語氣平淡的道:“沒事,他死不了,我們就在等他們來。”
洛溪一臉怒氣的看著老頭,不知道他臉上的成竹在胸的表情和口中的他們是怎麼來的。
老頭也感覺到了洛溪的怒氣,勸解道:“沒事,你坐著,那小子不會有事的。”
然後又喃喃自語道:“他師父可不是個簡單人物。”
老頭又看著洛溪,說道:“你跟那個小子的關係很好嗎?你這麼不遺餘力的想救他。”
洛溪好奇的看著老頭,老頭臉上帶著自此至終都很神閑氣定的神情。他很奇怪老頭什麼人物,哪裏修來的這一份泰山壓頂渾然不驚氣概,對門外慘烈的戰鬥爆發出的慘叫聲充耳不聞。
洛溪看了許久,才解釋道:“他是我室友。”
“這次你不值得你為他付出性命吧?”
“他指點過我練刀。”
“這還是不夠。”老頭再次搖搖頭。
“他是我朋友。”
洛溪似乎為自己找了個好理由,暗自點點頭。
洛溪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想搭救成自,兩人相識不過一個月,或許自己已經將他當作自己朋友了吧。
他從小體弱多病,雖然有他大哥護著,並不會受人欺負,但是這也是他朋友很少的原因,所以,他很珍惜自己為數不多的朋友。
……
門內門外,各不相同。
此時衛賢的劍已經完全拔了出來,他看著提刀拄地的成自,說道:“你並不是我對手。”
成自聞言,咧開嘴微笑,雪白的牙齒露了出來,跟臉上的血紅形成對比,搖了搖頭說道:“來吧。”
衛賢微微一笑,報以成自。
整個空間安靜了下來,靜得讓成自的呼吸聲顯得很大。
衛賢提劍,飛身而過,全身力氣彙向劍尖,刺向成自。
劍尖很快,刺破空氣,包裹在劍上的內力清晰可見,整個劍身在眾人眼中增大了一倍,夜色下又如一把巨大的光劍。
好快!
所有人不異而同的產生一個念頭。
成自也不例外,劍轉瞬即至眼前。
成自急忙做起內功,雙手抵在刀上,用刀身擋住了這至強的一劍。
“叮!”
“噗!”
砍草刀應聲斷成兩截,成自也被擊飛出去,巨大的衝擊力透過刀身,擊打在他身上,他吐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後背的巨大傷口因為少了內力封截,慢慢流出鮮血。
衛賢回身收劍,隻有成自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衛賢看到如此,才麵無表情的轉頭準備走回去。對一個重傷在身的人下如此重的手,有失他的身份,他是這麼認為的。
身後,成自艱難的用雙手拄在地上,慢慢起身,用盡全力站住,身後的巨大傷口正在流血,嘴巴還不時的咳出鮮血。
他艱難的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一臉堅毅,靜靜的看著已經轉身的衛賢。
所有人都驚訝看著這個起身的家夥。
衛賢發覺身後的異樣,苦笑的搖搖頭,轉身過來。
看著還在苦苦支撐搖搖欲墜的成自,他突然很佩服這個人的倔強,但還是勸道:“別撐了,我再出一劍,你就沒命了。”
成自搖頭,從地上抓起斷刀,看著衛賢,沒有說話。
衛賢笑極生怒,拔劍而起。
一條金黃色的劍氣橫空出現,劍氣輝煌,橫立空中,本來就火光衝天的太學東巷被照得更亮,眾人詫異的神情被劍光照得一清二楚。
斬!
對,就是斬,刀式中特有的斬。衛賢以劍作刀,帶著金黃色的光輝,狠狠的斬向成自。
成自聚力於刀,刀身微微散發這微弱跳動的光芒,像他那渺小的倔強。
隻能站著死,不能跪著生。
“叮!”
成自沒有感覺到巨大的衝擊力,卻聽到了鐵器撞擊產生的尖銳刺耳聲。